楼下,双手持梭,来回投纬,将丝线织成布。”
说着,他示意工匠演示,只见花楼上的工匠弯腰提拉花本,动作迟缓,额角已沁出细汗,楼下的工匠投梭时需双臂用力,半晌才织出寸许布面。
“这花机的缺点很明显,织一件龙袍,单是花本就得提前半年准备,织造时更是要耗上三四个月。
若要换纹样,拆换花本就得花上十来天,效率实在太低。”
接着,他又指向旁边一架稍矮些、带着绞综装置的机器:
“这是‘罗机’,专织透气的罗缎,夏季衣物多用它织就。
原理与花机相近,只是多了套控制经丝绞缠的装置,同样费工费力。
如今江南民间最常用的,其实是这种‘多锭脚踏纺车’。”
宋应星引着朱由校看向墙角一架小巧的机器,机身带着三个纱锭,踏板连着转轮。
“此车以足运轮,双手理丝,一个农妇操作,日纺纱量能有一斤半,比手摇纺车快三倍,刚好够一台传统织机用。
可问题也在这。
纺纱快了,织布却还是老样子,一台传统踏板织机,一人一天顶多织一匹布,多出来的棉纱堆在作坊里,卖不出去,渐渐就成了‘棉纱过剩、布产不足’的毛病,江南织户都愁这个。”
朱由校听得认真,手指轻轻抚过脚踏纺车的木轮,忽然抬眼:“那你改良的新机呢?”
宋应星眼中瞬间亮起光,快步引着朱由校走向院落中央那架最大的机器。
这架机器比花机还高些,机身用硬木打造,带着八个纱锭,侧面装着一个黄铜色的梭子槽,槽边还嵌着两根细弹簧。
“陛下您看!这便是臣改良的‘飞梭纺纱机’!”
他指着梭子槽,让工匠踩动踏板,只听“嗖嗖”几声,那梭子竟不用人手投送,顺着滑槽自动往复,速度快得几乎成了一道虚影。
“臣在梭子两端刻了滑槽,装了弹簧和小木锤,踏板带动转轮时,弹簧会借力将梭子弹出,木锤则能缓冲力道,让梭子平稳往返。
这么一改,布面宽度能从三尺扩到六尺,而且一人就能操作。
陛下您猜日产量能到多少?”
朱由校盯着飞梭的动作,眼神发亮:“多少?”
“四匹!”
宋应星声音都高了几分。
“比传统织机快了四倍!而且织出的布面更平整,没有手投梭时的偏差。”
说着,他又指向机器上的八个纱锭:“臣还在纺车上加了纱锭,从三锭加到了八锭,纺纱、织布能在一台机器上初步衔接,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