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朱由校穿越而来,见证了辽东的战火、朝堂的倾轧,更清楚原时空天启、崇祯二帝因教育缺失而导致神州陆沉的悲剧。
如今长女徽媖降生,未来皇子也终将到来,皇子皇女的教育,也就成他心中亟待筹谋的大事。
其实,大明皇子皇女的教育,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。
明朝初年,朱元璋以铁血手腕定下教育基调,那句“治国以教化为先”并非虚言。
皇子自八岁起便要“出阁”入学,每日从卯时(清晨五点)到酉时(傍晚七点),十二时辰的光阴几乎全耗在课业上。
大本堂内,宋濂、方孝孺等名儒端坐讲台,将《四书五经》的义理、《资治通鉴》的兴衰娓娓道来。
殿外的校场上,皇子们身着劲装,拉弓射箭、策马奔腾,骑射之术半点不落下。
朱元璋要的,是能文能武、懂治国亦知兵戈的继承人。
更难得的是“务实”二字。
太子朱标常随朱元璋批阅奏章,从赈灾疏到军事报,手把手学习如何权衡利弊。
其他皇子如朱棣,年少时便被派往北平就藩,亲历边防事务,见惯了草原的风沙与民生的疾苦。
若有懈怠,惩戒也毫不留情。
《皇明祖训》明晃晃写着“懈怠者杖责”。
曾有皇子晨读迟到,当场被朱元璋罚跪三个时辰,直到将《论语》背诵全篇才予起身。
彼时的皇女教育虽简略,只学《女诫》《内训》,却也以“孝义恭顺”为基,未失本分。
在朱由校看来,这一时期的教育,虽严苛辛苦,却抓住了“培养合格统治者”的核心。
然而,到了明朝中期,帝王教育渐渐变了味。
文官集团以“教化明君”为名,一步步掌控了教育的主导权。
出阁讲学成了固定仪式。
太子需在文华殿开讲,“日讲”(每日授课)与“经筵”(每旬大讲)交替进行。
讲师多是内阁重臣。
张居正教万历帝时,更是以“帝师”自居,将翰林院编订的教材奉为圭臬,容不得半分修改。
课业的高压亦是有增无减。
清晨需将《四书》反复诵读十余遍,直至烂熟于心。
午后短暂的骑射成了唯一的放松,却也需射中靶心才算过关。
书法每日必练百字,寒冬腊月天寒手僵,也只许减至五十字。
休假更是奢侈,全年仅有初一、十五及暴雨暴雪等极端天气才能歇息。
考核之严,更是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。
万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