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均可入伍。
入伍后不仅能领到足额军饷,还能分到一小块屯田。
这对走投无路的流民而言,无疑是绝境中的生机。
短短一月,蓟镇便招募了五千余名新兵,原本空荡的军营重新变得充盈,每日清晨,士兵训练的呐喊声能传遍半个蓟州城。
除此之外,杨涟还借着整顿带来的人望,着手解决蓟镇的根本问题:
他派人清丈全州土地,厘清田产归属,严惩隐瞒田产的地主。
在巨大的声望之下,此事迅速推进,很快就有了许多成果。
之后。
他又组织士兵与流民疏通淤塞多年的河道,修复废弃的水渠。
水渠修好后,周边的农田得以灌溉,不少流民主动申请开垦荒地,种上了豆子与耐寒的蔬菜。
如今走在蓟镇的乡间,能看到田埂上忙碌的身影,能听到水渠里潺潺的流水声,连空气里都多了几分泥土的清香。
若是此刻从高处往下望。
便可以看到蓟州城的炊烟从各处升起。
他们的生活,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。
很快。
到深夜了。
蓟镇府衙的内堂,已被夜色浸得深沉。
唯有案头那盏烛台燃着摇曳的火光,将满桌文书映得明明灭灭,也将杨涟的身影拉得修长,投在斑驳的墙壁上。
他伏案已近三个时辰,指间的狼毫笔沾了又蘸,案上的文书堆得像座小山。
左侧是清丈田地的册簿,红笔圈着几处“地主瞒报”的标记,旁边还压着几张乡绅递来的说情帖,被他随手翻在一旁。
中间是刑房送来的卷宗,最上面一本写着“城东王氏命案”,页边密密麻麻批注着需复核的证人名单。
最右侧竟是份鸡毛蒜皮的诉状,墨迹还未干,写着“城东糙汉张大踹寡妇李氏门”,旁侧杨涟已批下“明日传双方对质,查问是否有邻里纠纷”。
“呼……”
杨涟放下笔,揉了揉发酸的眉心。
他望着桌角那碗早已凉透的茶汤,刚想端起,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踏踏踏”,踩在青石板上格外响亮,打破了夜的寂静。
门帘被猛地掀开,参将李鸿基快步闯了进来。
此刻他都顾不上行礼,有些焦急的说道:
“都堂!宫、宫里面的人来了!说是陛下派来的天使,已经到府衙外了!”
“宫里来人?”
杨涟猛地一愣,手中的茶碗顿在半空。
他随即反应过来。
三日前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