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恐怕连河南实际征收到的三成还不到。
这些蠹虫,在他治下还敢搞这种猫腻!
朱由校眼睛一眯,浑身冒着杀气。
看来,他这个皇帝,杀的还不够!
唯有北直隶,算是给了他这个皇帝些慰藉。
得益于今年开始的清丈田亩,那些被豪强隐匿的土地尽数登记在册,即便朱由校为安抚流民,免了顺天、保定等府的部分税银,最终仍多征了二十万两。
照这个趋势,等明年免税期过,北直隶的税收至少能再涨三成。
可见。
地方不是收不上税,实在是太多土地被上了黑户口。
他这个皇帝,任重而道远!
不过。
北直隶的这点慰藉,在江南的“集体沉默”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。
税收的事情都敢做文章
江南诸省官员,他们到底要干什么?
朱由校抬起眼,目光扫过李长庚,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“李尚书,江南的税银文书,户部催了几次了?”
李长庚猛地一哆嗦,连忙躬身回话:“回……回陛下,自十月初便开始催,先是发咨文,后又派驿卒加急去催,可……可江南各布政使司只说‘征缴待核’,迟迟不肯呈报具体数目。”
“征缴待核?”
朱由校嘴角勾起一抹冷意。
“往年他们核得比谁都快,今年倒是‘细致’起来了。”
他将税册合上,声音沉了几分。
“你是户部尚书,该知道江南一省的税银,抵得上北方三省之和。如今辽东战事每月要耗银二十万两,京畿的粮价全靠漕粮撑着,江南的税银若是出了岔子,你说,这日子该怎么过?”
李长庚的汗流得更凶了,后背的官袍早已湿透,贴在身上冰凉。
他张了张嘴,想说“江南或许是受了汛期影响”,却又咽了回去。
今年江南汛期来得早,却退得也快,根本没耽误秋收,更不至于影响税银征缴。
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,却不敢说出口:或许是江南的乡绅与地方官勾结,借着“新政”的由头,故意拖延,想看看朝廷的反应。
方从哲见李长庚答不上来,连忙打圆场:“陛下,或许江南诸省是想将漕粮与税银一并核算,毕竟今年漕运略有延误……”
“延误?”
朱由校打断他,目光锐利如刀。
“漕运延误,税银数目总该有个准数吧?是收了三百万两,还是两百万两?连个数都报不上来,这不是延误,是搪塞!”
皇帝此话一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