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二。”
“哦?威虏伯还有私事要问我?”
熊廷弼放下酒杯,眼中浮出一丝打趣的笑意,语气却依旧温和。
“但说无妨。”
得到鼓励,刘兴祚深吸一口气,语速也快了几分,却仍难掩紧张:
“末将听闻,王公公带着科尔沁部布和台吉两个女儿的回信,已经到了沈阳城。
不知道……
经略公这边,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?”
话一出口,他便紧紧盯着熊廷弼的脸,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。
那眼神里,有期待,有忐忑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熊廷弼见状,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我当是什么要紧事,原来是为了这事。”
他故意顿了顿,看着刘兴祚愈发紧绷的神情,才慢悠悠道:
“消息我倒没听说,不过昨日收到沈阳那边的信,说王公公不日便会过来,想来你要的消息,等他来了便知。”
“这……”
刘兴祚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,脸上的紧张更甚。
“经略公,您知道的,当初为了说服科尔沁部出兵,末将给他们许了不少好处。
布和台吉最看重的,便是他那两个女儿的前程,末将当时急着稳住他们,便……
便说陛下已将两位奥肯纳入后宫,给他们科尔沁部一个‘皇亲’的名分。”
他咽了口唾沫,语气愈发急切:
“可若是朝廷那边有变数,或是王公公带来的消息不是这样,布和台吉定然会觉得被欺骗了。
到时候,好不容易拉过来的科尔沁部,说不定就会倒向建奴,咱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!”
这话还没说完,刘兴祚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,声音也压得更低,带着几分后怕:
“而且……而且当时情况紧急,末将为了让科尔沁部信以为真,还假传了圣旨的大意,又假传了兵部的谕帖,说是朝廷已钦定此事。
若是上面追究起来,这假传圣旨、伪造谕帖的罪名,可是……可是死罪啊!”
说到“死罪”二字时,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当初做决定时,他只想着“先稳住盟友再说”,可事后冷静下来,才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。
假传圣旨乃是滔天大罪,一旦被深究,别说他自己,恐怕连熊廷弼都可能被牵连。
熊廷弼脸上的笑意早已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凝重。
他沉默片刻,看着眼前满心焦灼的刘兴祚,突然抬手摆了摆,语气却异常坚定:
“你且放宽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