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炒花猛地站起身,手中的酒杯“哐当”一声摔在地上,酒液洒了一地。
他快步走到斥候面前,眼神锐利如刀:“你再说一遍!抚顺城破了?代善死了?”
“是!”
斥候用力点头,语气肯定。
“属下亲眼看到明军的旗帜插上抚顺城楼,还听到明军士兵喊‘代善授首’!消息千真万确!”
炒花缓缓松开手,踉跄着后退两步,坐在虎皮椅上,眼中满是震惊。
随后,他眼中露出几许明悟之色。
他明白了,难怪努尔哈赤如此急切地催他出兵。
金国不仅没救下抚顺,反而损了两红旗,折了代善,已是强弩之末!
“看来,这兵,暂时不能出了。”
“传令下去,大军原地待命,继续观望局势!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许擅自行动!”
“台吉,那金国那边……”侍卫犹豫着问道。
“让他们等着。”
炒花呵呵一笑,眼睛如狐狸一般狡诈。
“努尔哈赤想让咱们当枪使,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钱。等他真能拿下熊廷弼,稳住战局,再说出兵的事不迟!”
在这片草原上,实力便是唯一的规矩。
他内喀尔喀五部手握数万骑兵,是漠南草原不可忽视的力量,别说对努尔哈赤阳奉阴违,便是公然按兵不动,努尔哈赤也奈何他不得。
我炒花只愿给辽东的王者当狗,谁能打赢,谁能掌控辽东,我便听谁的命令。
可如今努尔哈赤损兵折将,连代善都死了,连自保都难,还想让我内喀尔喀五部替他卖命?
简直是痴心妄想!
草原部落的生存法则,炒花可是心知肚明。
没有永远的盟友,只有永远的利益。
他炒花绝不会做赔本的买卖。
就在这个时候,炒花像是想到了什么,对着身侧亲兵喊道:
“来人。”
“去把明国的威虏伯刘兴祚带过来,好生招待,别怠慢了。”
帐外的亲兵刚要应声,炒花却又抬手制止,眉头微微皱起,似乎在斟酌着什么。
片刻后,他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貂皮大衣,语气带着几分郑重:“不必了,我亲自去见他。”
这话让亲兵有些惊讶。
刘兴祚不过是阶下囚,此前炒花连见都不愿见,如今竟要亲自去探望,这转变实在反常。
只有炒花自己清楚,刘兴祚的价值,早已随着抚顺战局的反转而彻底改变。
此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