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的人已经伤亡过半,剩下的弟兄们也快撑不住了!”
代善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现在他不能慌,他若是慌了,军心就散了。
而一旦军心溃散,抚顺城就真的完了。
代善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,对着亲兵厉声道:“传本贝勒命令,把所有能动的人都调到东巷口!
用木柴堵住街巷,再把府库里的油倒上去,明军敢冲,就点火烧!
告诉儿郎们,再坚持片刻,父汗的援军就快到了!
只要援军一到,咱们就能内外夹击,把明军全部歼灭!”
“坚持守住,就有办法!”
亲兵领命而去,代善再次握紧顺刀,朝着东巷口冲去。
街巷中,明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,火药炸弹的爆炸声如同惊雷,不断在耳边响起。
他看着身边倒下的士兵,看着那些被火炮炸得面目全非的残肢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
坚持,再坚持一会儿。
他不知道援军何时能到,也不知道抚顺城还能守多久,可他别无选择。
退无可退,降无可降。
唯有死战!
巷战还在继续,明军的推进虽慢,却步步紧逼。
两红旗的抵抗虽顽强,却已是强弩之末。
抚顺城的命运,如同风中残烛,而代善所能做的,只有用最后的力气,守护这微弱的火光,等待那不知能否到来的援军。
此刻。
抚顺城外的明军大营,气氛亦是十分沉重。
援辽总兵陈策背着手站在辕门前,目光死死盯着远处被炮火笼罩的抚顺城,眉头拧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。
自熊廷弼率领一万精锐前往红河谷,已经过去整整两日。
方才,斥候送来的军报还攥在他手心,纸上“努尔哈赤大军已至红河谷”的字迹,如同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心口发紧。
按照与熊经略的约定,他们只有三日时间拿下抚顺城,如今仅剩最后一天。
若是今日攻不下,等努尔哈赤突破红河谷的阻拦赶来,明军将腹背受敌,届时别说守住抚顺,恐怕连全身而退都成了奢望。
更让他焦虑的是,即便拿下抚顺,还需时间加固城防、布置防线,才能与建奴大军对峙。
可眼下,留给他们的时间,已经容不得半分犹豫。
“不能再等了!”
陈策猛地转身,目光扫过帐前集结的将领。
“传我将令:所有剩余的火炮炮弹、投石车石弹,全部运往前线,对准城中建奴残部聚集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