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。”
朱由校继续说道:“是要让蓟镇的百姓与军卒亲眼看到,朝廷是真心为他们做主,是真心要铲除这些蛀虫!唯有还他们一个公道,让他们知道‘贪腐必遭严惩,通敌必要治罪’,朝廷在蓟镇的威望才能真正立起来,而不是靠着刀剑威慑。”
说到这里,他走到案前,指着魏朝写下的字句,补充道:
“公审之后,即刻用抄没的赃银补发历年拖欠的军饷,按足额发放,一分都不能少。
同时开仓放粮,将张士显等人囤积的粮草,尽数分发给贫苦军户与百姓,尤其是那些因将领贪腐而卖儿鬻女、流离失所的人家,要优先抚恤。”
魏朝笔下不停,很快便将密旨初稿写就,双手捧着呈到朱由校面前:“陛下,您看是否妥当?”
朱由校接过,逐字逐句审阅。
只见纸上字迹工整,将他的意图完整呈现。
从鼓励检举、百姓公审,到补发军饷、开仓放粮,每一条都指向“赢民心、固军心”,逻辑清晰,力道十足。
他满意地点点头,拿起朱笔,在文末落下“钦此”二字,又盖上随身的玉印,才算定稿。
“派人快马加鞭送往蓟镇,亲手交给杨涟,不得经过任何人之手,更不能走漏风声。”
朱由校将密旨折好,装入密封的锦盒,递给魏朝,语气郑重。
“告诉杨涟,朕给他全权,只要能肃清蓟镇贪腐、稳定边关,哪怕是得罪再多权贵,朕都给他撑腰!”
“奴婢遵命!”
魏朝双手接过锦盒,躬身行礼后,快步退出暖阁,不敢有半分耽搁。
这道密旨关系到蓟镇的安危,更关系到陛下的肃贪大计,必须以最快速度送到杨涟手中。
看着魏朝离去的背影,朱由校重新走回窗前,眼神渐渐变得深邃。
他想起方才奏报中提到的“一百五十万两赃银”“军械库空匮”“兵员缺额过半”,心中很是沉重。
蓟镇尚且如此,九边其他各镇的腐败,恐怕只会更严重。
作为皇帝,朱由校理政的这段日子里面,看了许多奏疏,见了太多边将。
锦衣卫的奏报,将民间疾苦摆在他面前。
正因为如此,他这个皇帝虽然身在深宫,但他太清楚边镇的弊病了:
朝廷拨下十万两军饷,经过总兵、参将、游击等各级将领的层层克扣,真正能到士卒手上的,竟不足一万两。
军田被侵占、军械被私卖、兵员被虚报,这些早已是边镇公开的秘密。
“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贪污了,必须出重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