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“好!”
李鸿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。
“有你这句话,这事,就成了一半!”
从城隍庙出来时,天色已经黑沉了。
李鸿基没多耽搁,当即让亲卫从隐蔽的粮栈搬来两车物资。
十袋糙米饱满沉实,五坛菜籽油泛着清亮的光泽,还有两筐冻硬的玉米面饼,都是能直接填肚子的硬货。
他亲自将这些东西送到韩虎手上,又从怀中摸出五块沉甸甸的银锭,塞进对方掌心:
“这些银锭,先给弟兄们买些过冬的炭火,别冻着老人孩子。”
韩虎捏着冰凉却压手的银锭,看着眼前堆得像小山似的物资,眼眶忽然红了。
这些年,他们见惯了官吏的盘剥,却从未有人真心给过他们一丝暖意。
他攥紧银锭,重重抱拳:“李将军放心,我韩虎定不辜负信任!”
李鸿基拍了拍他的肩膀,没再多说。
他深知此刻多说无益,唯有实打实的好处,才能让这些饱经风霜的百姓真正安心。
随后,他没有走原路返回,而是绕着蓟州城的外城根,走了三条僻静的小巷。
沿途特意留意了巷口的乞丐、墙角的流民,确认没有可疑的眼线盯梢,才在天色彻底黑透后,回到事先约定的隐蔽院落,换上一身不起眼的青色长衫,这才借着夜色掩护,悄悄溜进了钦差官驿。
官驿内堂的烛火亮得刺眼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。
李鸿基刚掀开门帘,脚步便骤然顿住。
本该只有杨涟在的内堂,竟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,正是蓟镇总兵刘渠。
此刻刘渠穿着一身便服,却坐得笔直,双手交握放在膝上,脸色比白日见时还要凝重。
“李参将来了?快坐。”
杨涟见他进来,抬起头,眉头依旧紧锁,只是对着他招了招手,语气沉得像灌了铅。
“看来,咱们还是低估了蓟镇的危险,这里的水比想象中深得多。”
李鸿基心中一凛,快步走到桌旁坐下,目光扫过刘渠紧绷的侧脸,便知定是出了大事。
他刚要开口询问,杨涟便转头看向刘渠。
“刘总兵,你把白日里的事,再跟李参将说一遍。”
刘渠深吸一口气,喉结滚动了一下,才缓缓开口。
他将白日里王应豸在总兵府说的话一字一句复述出来。
从试探标营清点的目的,到暗示“蒙古游骑越境”的毒计,再到那句“替钦差报仇”的阴狠算计。
“他们……真敢动钦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