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祭祀,关乎山东百万士子的人心!”
寒风再次吹过,亓诗教紧了紧领口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无论孔尚贤愿不愿意,这件事,他都必须搅和进去。
这不仅是为了衍圣公府,更是为了他自己,为了齐党在朝中的立足之地。
夜露渐重。
就在他快要按捺不住怒火时,衍圣公府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,终于“吱呀”一声缓缓开启。
然而,从门内走出来的并非迎客的仆从,只有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老管事,脸上堆着程式化的谦卑,语气却透着疏离:
“诸位官人,实在对不住。老公爷年事已高,方才已经歇下了,若是有要紧事,还请改日再来通禀。”
这逐客令下得毫不掩饰,门前的官员们顿时一阵骚动。
有人面露不忿,有人交头接耳,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。
亓诗教胸中的火气“腾”地一下窜了上来,往前一步,声音陡然拔高:“都什么时候了,老公爷还睡得着觉?!”
他双目圆睁,指着府内方向沉声道:
“衍圣公府传承千年,世代有序,如今曲阜嫡系尽绝,继承人悬而未决!若不趁此时机定下章程,待老公爷百年之后,这衍圣公爵位岂非成了无主之物?孔圣人的祭祀,难道要就此荒废不成?”
这番话掷地有声,既点出了事情的紧迫性,又搬出了孔圣人的名头,显然是想逼老管事让步。
可那老管事像是早就得了吩咐,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微微躬身道:
“官人息怒。老公爷说了,衍圣公的传续乃是国之大事,陛下圣明,自有公断。此刻聚众府外,恐惹非议,成何体统?”
这话看似恭顺,实则态度鲜明。
衍圣公府不是不知道事情紧急,但他们绝不会蹚这浑水。
孔尚贤心里跟明镜似的,这些人打着维护圣脉的旗号而来,实则是想把衍圣公府当成抨击皇帝的靶子,借题发挥搅乱朝局。
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般折腾,与其被人当枪使,不如将皮球踢回给皇帝。
亓诗教听出了话里的深意,一张脸涨得通红。
孔尚贤这是铁了心要明哲保身,不愿被卷入党争。
“唉~”
他重重叹了口气,语气里满是失望与无奈。
“老公爷……实在是谨慎太过了!这是不管山东的诸多官员了。”
可再多的不满也无济于事。
主人家摆明了不愿开门,他们这些外人总不能硬闯。
亓诗教望着那扇重新闭上的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