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哲被迫抬起头,双目撞进朱由校的眼底。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?
深邃如草原的夜空,却又带着帝王独有的锐利。
她慌忙想要躲闪,却被他指尖轻轻按住。
此刻才看清,眼前的年轻皇帝生得极是俊朗,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竟让她心头莫名一跳:
好俊俏的男人。
这念头刚冒出来,便被她死死按下去,脸颊瞬间泛起热意。
“模样倒是不错。”
朱由校收回手,直起身,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“起来吧。”
哲哲如蒙大赦,连忙撑着地面站起身,却依旧低着头,双手紧张地绞着袍服下摆,不敢再看他一眼。
那副拘谨的模样,倒像是只受惊的小鹿。
朱由校见她这般姿态,忽然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,故意沉声道:“怎么,如今还想着回辽东去?或是心里记挂着爱新觉罗家族,想替他们报仇?”
这话如同一道惊雷,吓得哲哲“扑通”一声再次跪伏在地,膝盖撞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,她却浑然不觉疼痛,只是连连叩首:“罪妇不敢!罪妇绝无此心!”
她抬起头,眼中满是惊慌,急切地解释道:“草原上的规矩,战败者的女人便是胜利者的战利品。如今罪妇既为陛下所获,便是陛下的人了,此生此世,唯陛下之命是从,绝不敢有半分二心!”
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,带着浓重的蒙古口音,却字字恳切。
她明白,此刻任何犹豫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,唯有彻底表露出臣服,才能求得一线生机。
朱由校看着她眼中的惶恐,心中微动。
这女子倒是通透,比那些扭捏作态的宫娥更懂得审时度势。
朱由校亲自伸手,将跪伏在地的哲哲搀扶起来。
指尖隔着单薄的丝衣,触到她温热柔软的臂膀。
“即是朕的战利品,你欲如何自处?”
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玩味,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。
哲哲脸上不知是羞愧,还是害怕,竟下意识地便要伸手解自己的衣袍。
在草原的规矩里,向胜利者献上自己的身体,本就是臣服的一种方式。
朱由校却伸出一根手指,轻轻按住了她的手,似笑非笑地问道:“听闻西夏王妃曾咬伤成吉思汗的要害,最终导致成吉思汗病亡,你可有这个想法?”
此时,东暖阁的门早已被宫人悄悄关上,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。
哲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