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多不少。
孔胤植终究没能熬过这凌迟之刑,早已在剧痛中气绝,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残骸,印证着衍圣公府千百年特权的终结。
而此刻,衍圣公府外的街道上,徐鸿儒那支浩浩荡荡的仪仗已到了门口。
黄旗飘扬,鼓乐喧天,十几个歪戴乌纱帽的“太监”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,排场比真正的帝王出巡还要张扬。
可当李鸿基的亲兵将“府邸已被征用”的回话禀明后,轿子里的徐鸿儒当即掀帘而出,那张因纵酒而浮肿的脸上满是怒容,指着府门的方向破口大骂:
“这个黄虎!简直胆大包天!到底他是皇帝,还是朕是皇帝?!”
他身边的几个亲信见状,也纷纷附和,个个摆出义愤填膺的模样:
“陛下说得是!黄虎真是桀骜不驯,眼里压根没有陛下!绝不能忍!”
“不错!再这样纵容下去,谁还认得清谁是主子、谁是奴婢?传出去,天下人都要笑话陛下!”
“请陛下立刻下旨,将黄虎绑来问罪,以儆效尤!”
群情激愤的呐喊声中,徐鸿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他何尝不想治李鸿基的罪?
可握紧的拳头悬在半空,终究还是缓缓松开。
他心里比谁都清楚,李鸿基在乱军之中声望极高,尤其刚打下曲阜,手下兵卒正是士气高涨之时,且期身边多是身经百战的精锐。
真要火并起来,自己未必能占到便宜,搞不好还要折了本钱。
“哼!”
徐鸿儒狠狠一甩袖子,强压下心头的怒火,脸上挤出几分故作大度的表情。
“罢了!朕胸怀天下,岂能与他一般见识?”
他转头对身后的侍卫道:“传令下去,朕今日便驻跸孔庙!那地方既是圣人庙宇,想必更合朕的身份!”
顿了顿,又咬牙补充道:“另外,即刻召见黄虎,让他到孔庙来见朕,商议后续军机要务!”
亲信们见他退让,虽心有不甘,却也不敢再多言,只能躬身应诺。
八抬大轿调转方向,朝着不远处的孔庙而去。
鼓乐声再次响起,却总透着几分中气不足的尴尬。
徐鸿儒坐在轿中,手指死死掐着扶手。
他知道,今日这口气咽下去,日后怕是更难驾驭李鸿基了。
可眼下曲阜刚破,正是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,他实在不愿为了一座府邸,与这个最能打仗的手下撕破脸。
至于李鸿基会不会来孔庙见他?
徐鸿儒眯起眼睛,眼底闪过一丝阴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