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锭,堆在院中像座小山,粗略清点便有百万两之多。
更别提那些田契、商铺契约,涉及山东、河南数府的良田千顷、铺面百间,折算下来,总价值竟有两三百万两银子。
李鸿基站在银堆前,眼中没有半分贪慕,只有越烧越旺的怒火。
“狗屁的衍圣公!”
他一脚踹在银箱上,箱盖“哐当”一声飞落,滚出的银锭在地上撞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这些银子,哪一文不是从穷苦人骨头里榨出来的?!”
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孔胤植,眼神像刀子般剜人:“你孔家世代受朝廷恩宠,却如此盘剥百姓,你孔胤植,当真是该死!”
孔胤植吓得缩着脖子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搜遍了前院后院,李鸿基忽然皱起眉头,看向孔胤植:“怎么府里没见到女眷?”
斩草需除根的道理,他比谁都明白。
这些圣人血脉若是留着,将来必是祸患。
被这么一问,孔胤植浑身一颤,眼神闪烁着说道:“她……她们逃了。”
“逃了?”
李鸿基冷笑一声,上前一步攥住他的衣领,刀尖几乎贴在他脸上。
“莫不是被你藏在什么地方了吧?若是让我们搜出来,你猜你的下场会是什么?”
刀刃的寒气逼得孔胤植魂飞魄散,他哪里还敢隐瞒,连忙哭喊着说道:“没逃!我没让她们逃!我把她们锁在地窖里了!”
“在哪里?指出来。”李鸿基松开手,语气不容置疑。
孔胤植瘫在地上,哆哆嗦嗦地指向后院墙角:“在……在那边!”
众人跟着他来到后院,果然见墙角有一处新砌的砖墙,砖缝里的水泥还未干透。
“就……就在此处!”孔胤植指着墙面,声音抖得不成调。
李鸿基朝亲卫使了个眼色,几个精壮汉子立刻上前,抡起斧头、撬棍猛砸。
砖石碎裂声中,一个黑黝黝的地窖入口渐渐显露出来。
“打开。”
亲卫扳动暗锁,沉重的木门“吱呀”一声开启,一股混杂着脂粉与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借着灯笼的光,能看到地窖里挤着数十个女眷,有老有少,皆是锦衣华服,此刻吓得抱作一团,瑟瑟发抖。
“啧啧啧~”
李鸿基站在入口处,看着里面惊恐的面孔,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慨。
“跟了这样无能的男人,也是你们的悲哀。”
他终究还记着自己是锦衣卫的人,而非真正的流寇。
若是换了徐鸿儒的手下,这些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