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“叔父!贞宁!你们都放下武器吧!”
孔胤植转向正堂方向,扯着嗓子喊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求。
“降了吧!降了还能活!”
正堂内,孔闻诗正指挥着家仆用桌椅堵门,闻言猛地回头,气得浑身发抖,花白的胡须都竖了起来。
他死死盯着孔胤植,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,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侄子生吞活剥:“你!你是未来的衍圣公!是孔家的门面!怎么能向流寇屈膝投降?便是死,也要死得有骨气!”
“叔父您不懂!”
孔胤植摇着头,语气里竟带了几分辩解的急切。
“留得青山在,才能继续传播圣贤之道啊!死了,一切都完了!”
“呸!”
孔闻诗一口唾沫啐在地上,眼中满是鄙夷。
“你那是留得青山在吗?你那是贪生怕死!我孔家数千年清誉,都要毁在你这懦夫手里!”
怒斥完孔胤植,他猛地转身,死死盯着门口的李鸿基,脊背挺得笔直,声音洪亮如钟:“逆贼休要得意!我孔家子弟,唯有断头书生,没有投降懦夫!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想让我们投降,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!”
这般铁骨铮铮的气魄,倒真有几分圣人血脉的风骨。
李鸿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化作欣赏。
他微微颔首:“好一个硬骨头。既是好汉,我便让你死得痛快些。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挥手。
“放箭!”
身后的亲卫弓箭手早已搭箭上弦,闻言齐齐松手。
嗖嗖嗖
箭矢破空的锐响刺破堂内的死寂,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飞蝗般射向正堂。
孔闻诗挺立在门后,手中紧紧攥着一根拐杖,哪怕箭矢穿透胸膛,也未曾弯下脊梁。
堂内剩余的家仆们虽也奋力抵抗,却哪里挡得住这般密集的箭雨?
不过片刻功夫,正堂内便没了声息,那些负隅顽抗的身影,尽数被射成了刺猬,鲜血顺着门窗缝隙汩汩流出,染红了门前的青石板。
孔胤植看着这惨烈的一幕,吓得双腿一软,再次瘫倒在地,嘴里喃喃着:“别杀我……别杀我……”
李鸿基冷冷瞥了他一眼,调转马头:“带他去搜府。记住,一粒米、一块银都别放过。”
亲卫们轰然应诺,拖拽着哭嚎的孔胤植往内院走去。
要说这衍圣公府的财货,当真是富得流油。
亲卫们从内院库房、密室乃至夹墙里翻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