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等二位入城议事!”
邓邵煜颔首示意,策马率先向城门走去。
此刻已是八月上旬,秋意浸骨。
城外的田畴里,本该待收的庄稼长势喜人,沉甸甸的谷穗压弯了秸秆。
田埂边的野草已染上枯黄,道旁的老树枝桠间,落叶正簌簌往下掉,铺了一地碎金般的秋光。
兖州城外的旷野里,已能零星见到游荡的人影。
他们算不上正经乱兵,更像是失了秩序的流民。
兖州府下辖的州县多半已乱了套,官府的衙役跑的跑、降的降,没了管束的百姓为了活命,索性扛起锄头镰刀,结伙劫掠。
城外那些长势正好的庄稼地,不少已被他们抢割得七零八落,留下满地狼藉。
陆文昭随着人流入了兖州城,没有随邓邵煜去府衙会见地方官,而是径直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,来到当地锦衣卫卫所。
门房见了他腰间的千户腰牌,不敢怠慢,忙引着他去见百户张迁。
“属下参见陆千户!”
张迁是个精瘦的汉子,见了陆文昭,忙不迭地躬身行礼,脸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惫。
“不必多礼。”
陆文昭摆了摆手,开门见山。
“山东的情况,跟我细说。”
张迁不敢耽搁,连忙拿出卷宗,语速飞快地汇报:“回千户,闻香教闹得凶!徐鸿儒那厮占了郓城、邹县好几座县城,手下乱兵号称数万,且每日都有流民入伙,数字还在涨……”
他顿了顿,脸上露出忧色。
“兖州府城虽还在咱们手里,可周边州县几乎全乱了,粮草运输越来越难,局势不太乐观。”
陆文昭眉头微蹙。
数万乱兵?
比他预想的还要多。
张迁像是想起了什么,又道:“不过咱们在闻香教里埋了个眼线,名叫李鸿基,如今已是个大头目,手底下有三四千人呢!”
“什么?”
陆文昭猛地抬头,脸上闪过一丝错愕。
他原以为锦衣卫安插的人,顶多混个小头目,能传递消息就不错了,没成想这李鸿基竟成了手握数千人马的大头目?
这本事,倒是出乎他的意料。
“此人可靠吗?”
陆文昭追问,眼中闪过一丝审视。
在乱贼窝里爬得太快,未必是好事,怕就怕他假戏真做,真成了反贼。
张迁连忙道:“可靠!此人听说是指挥使钦定的,十日前还传回过密信,说徐鸿儒内部矛盾重重,他正借机收拢人心……
只是这几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