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神明显高出一截。
领头的汉子约莫二十出头,身材魁梧,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,更添几分凶戾。
他便是李鸿基,小字黄来儿,周遭的人都唤他“黄虎”。
据说他原是银川驿站的驿卒,去年驿站裁撤,没了生计,才一路辗转到山东讨饭。
可谁也说不清,他一个落魄驿卒,怎就突然拉起了队伍,还能从官军手里抢来粮草军械。
短短半个月,便有近千流民归顺,成了郓城一带最有实力的反贼头目。
此刻,李鸿基正站在一处破庙里,看着面前那个穿粗布长衫、自称徐鸿儒使者的汉子,眉头微微蹙起。
“中兴福烈帝?”
他嗤笑一声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环首刀。
“他徐鸿儒才刚在邹县称了帝,就敢来招降我黄虎?”
那使者倒也镇定,躬身道:“头领莫怪。我家主公说了,头领是个人物,若肯归顺,将来必封王爵,共享富贵。否则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眼中闪过一丝威胁。
“主公麾下已有数万人马,邹县、兖州皆在掌握,头领这点人马,怕是难成气候。”
李鸿基脸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在冷笑。
徐鸿儒与王森、王好贤父子经营“闻香教”二十余年,在山东民间根基深厚,这次起事更是一呼百应,确实是块难啃的骨头。
可他李鸿基,本就是冲着这闻香教来的。
没人知道,他这“反贼头目”的身份,不过是层伪装。
半年前,他还在银川驿站里当驿卒,日子过得浑浑噩噩。
直到几个锦衣卫找上门,亮出腰牌,说有一桩“天大的差事”要交给他。
混入山东乱民之中,接近闻香教核心,伺机瓦解这个邪教组织,若能拿到杀了贼首,便是泼天的功劳,封官进爵不在话下。
他当时便动了心。
一个底层驿卒,这辈子想出头,唯有搏命一条路。
如今,徐鸿儒的使者主动找上门,正是打入其内部的最好机会。
李鸿基故意露出几分犹豫,搓了搓手:“封王爵?这话当真?我手下这千把人,可都是跟着我混饭吃的,若是归顺了,粮草军械……”
使者见他松口,连忙道:“头领放心!主公说了,只要归顺,粮草管够,军械加倍!明日便派百人送过来!”
“好!”
李鸿基猛地一拍大腿,脸上露出“贪财”的笑容。
“既然徐教主如此有诚意,我黄虎便认了这个主公!只是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