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台吉被努尔哈赤单独召见的消息,像一阵风似的刮遍了整个营地。
篝火旁的将官们窃窃私语,眼神里都带着探究。
这分明是父汗属意四贝勒的信号。
汗位的争夺,难道在一开始,就要尘埃落定了吗?
此刻。
代善的帐篷里,烛火昏黄,映着他满脸的郁色。
他独自坐在矮案前,一碗接一碗地灌着烧酒,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却压不住心头的焦躁。
案上的酒坛已空了大半,他心中的不甘,却越来越多。
他原本是努尔哈赤钦定的太子,手中握着两红旗的兵权,离汗位只有一步之遥。
可如今,父汗的目光明显偏向了黄台吉,难道这汗位,真的要与自己无缘了?
不甘心!
他猛地将酒碗掼在案上,青瓷碗应声碎裂,酒液溅湿了案牍上的一封密信。
那是莽古尔泰派人送来的,字迹潦草却透着狠劲。
信中说:黄台吉心机深沉,若让他继位,他们这些兄长迟早要被清算。
不如联手,待父汗百年之后,先除掉黄台吉,由代善登汗位,而他莽古尔泰,愿与代善并立为“双大汗”,共掌大金。
“双大汗?”
代善嗤笑一声。
莽古尔泰是个莽夫,这话多半是信口胡说,可“联手对付黄台吉”这几个字,却像钩子似的挠着他的心。
他虽失了储君之位,却手握两红旗,若真能借此机会翻盘……
就在这时,帐帘被掀开,爱新觉罗·萨哈廉走了进来。
他是代善的次子,刚从黄台吉的帐篷回来,脸上带着几分凝重。
“阿玛。”
萨哈廉躬身行礼,目光扫过案上的碎碗与密信,眉头微蹙。
“黄台吉那家伙怎么说?”
代善压下心绪,沉声问道。
他派萨哈廉过去,明面上是问安,实则是试探黄台吉的态度。
他代善虽没了争位的希望,可两红旗的兵马不是摆设,黄台吉想稳坐汗位,总得拿出点诚意来。
萨哈廉斟酌着回道:“八叔……黄台吉言语间颇为客气,说阿玛手握两红旗,是大金的柱石,将来必当倚重。只是谈及具体的分封,他却只字未提,只说一切要等父汗的旨意。”
“哼,滑头!”
代善猛地拍了下案几。
“想空手套白狼?凭他也配!”
他手中的两红旗,是当年跟着努尔哈赤打天下的嫡系,兵强马壮,是大金最精锐的力量之一。
黄台吉若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