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硬仗,怕是不久就要打了。”
此刻。
不远处的赫图阿拉城已成一片火海。
木质的房屋在烈焰中噼啪作响,砖石结构的宫墙被烧得发红,滚滚浓烟直冲天际,将半个天空染成了赤紫色。
火光映在苏子河面上,像铺满了熔化的金子,又像流淌着无尽的血。
祖大寿与黄德功已带着队伍撤出城外。
十几辆满载金银珠宝的马车在前面开路,车轮碾过焦黑的土地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后面跟着几十个被绳索串在一起的女眷俘虏,阿巴亥、哲哲等人混在其中,脸上蒙着尘土,眼神空洞地望着燃烧的城池,仿佛灵魂已被那片火海吞噬。
而在城门外不远处,十几个包衣奴才正瑟缩地站着。
他们大多是佟国瑶之流,正是靠着他们的指认,明军才得以在短短一日内揪出所有建州贵种。
此刻他们脸上还带着邀功后的谄媚,以为从此就能改换门庭,做个安稳的顺民。
然而。
黄德功却是在他们面前勒住了马。
他回头看了眼那十几个奴才,眼中没有半分怜悯,只有冰冷的杀意。
这些人卖主求荣时有多殷勤,此刻在他眼里就有多碍眼。
兔死狗烹,鸟尽弓藏,自古皆然。
他们的利用价值,已经耗尽了。
“你们,留下。”
黄德功翻身下马,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刀。
刀刃在火光映照下闪着寒光,映出他冷硬的侧脸。
那十几个包衣奴才起初还没反应过来,直到看到黄德功一步步逼近,才终于察觉不对。
为首的一个扑通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“将军饶命!将军饶命啊!小的们可是立了功的!是小的们帮天兵找到了那些建奴贵种啊!”
“是啊是啊!”
另一个也跟着哭喊。
“将军说好给我们活路的,不能食言啊!”
黄德功走到那哭喊的奴才面前,刀尖挑起他的下巴,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:“说给你们活路的,是祖大寿。”
他顿了顿,猛地加重语气。
“不是我黄德功!”
话音未落,长刀已顺势劈下。
“噗嗤——”
鲜血喷溅而出,那颗还在嘶吼的头颅滚落在地,眼睛瞪得溜圆,满是难以置信。
其余奴才吓得魂飞魄散,有的转身就想跑,却被周围的明军拦住。
他们就像瓮中的老鼠,只能在原地瑟瑟发抖。
“将军饶命!小的还能干活!小的还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