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多铎那淬毒般的念想,转眼就被碾碎成了泡影。
黄德功提着滴血的长刀走进来,一眼就看到被按在地上的少年。
听亲卫说是努尔哈赤的儿子,再看他那张写满怨毒的脸。
那双眼睛里燃烧的恨意,像极了草原上受伤的孤狼,明明已是阶下囚,却还惦记着反噬。
“呸!”
黄德功脸上闪过一丝厌恶,懒得听这毛孩子放狠话,手腕一扬,寒光闪过。
“噗嗤”一声,鲜血喷溅在地,多铎的头颅滚落在青石板上,眼睛还圆睁着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。
“建奴贼子,还想着以后?”
黄德功用靴底蹭了蹭刀上的血,语气里满是鄙夷。
“今日就让你知道,什么叫斩草除根!”
杀了多铎,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佟国瑶,眯起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冷冽的杀气。
这奴才方才卖主求荣的嘴脸,实在让人作呕。
佟国瑶被这眼神扫得心里一凉,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他知道,自己此刻若是没点用处,下一个身首异处的就是自己。
他慌忙跪倒在地,像捣蒜似的磕头:“将军饶命!将军饶命啊!奴才还有用!城中还有好多建州贵种呢!多铎只是其中一个!皇太极的儿子豪格、代善的儿子玛占……他们都藏着呢!奴才熟门熟路,这就带天兵去找!”
他点头哈腰,声音抖得像筛糠,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,比真正的奴才还要奴才。
黄德功虽打心底里瞧不上这种货色,但眼下确实还用得着他。
他冷哼一声,踢了踢佟国瑶的屁股:“带路。想活命,就把你那些前主子的藏身地全指出来,用他们的命,换你的命,倒也划算。”
“是是是!划算!太划算了!”
佟国瑶连忙爬起来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,殷勤地伸手引路。
“将军这边请,豪格那小子最是怕死,准是藏在他娘的陪嫁宅子里……”
接下来的两个时辰,在佟国瑶这类包衣奴才的“带路”下,赫图阿拉城里的建州贵种被一个个揪了出来。
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宗室子弟,此刻要么缩在暗格里瑟瑟发抖,要么被奴才们像拖猪一样拽出来,往日的骄横荡然无存。
对于被抓出来的男丁,黄德功几乎是一刀切。
长刀落下,头颅滚地。
他信奉的规矩简单粗暴:
草原人向来有“斩车轮高男丁”的说法,今日他就把这规矩奉还。
只不过别人的车轮是竖起来量身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