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有不合口味的地方?”
张国纪连忙欠身,双手在膝上握得更紧了些,声音里满是感激:
“回陛下的话,好!都好!崇文门内那处宅子,宽敞得很,别说住我们一家,再添上百十来口人都绰绰有余!至于吃食……尚膳监每日送来的菜,鸡鸭鱼肉、山珍海味,好些都是我们这辈子没见过的稀罕物,全托陛下的洪福!”
他说着,又要起身磕头,被朱由校抬手止住了。
“满意就好。”
朱由校笑了笑,转头看向张嫣,语气温柔了几分。
“你自选秀入宫,算算也有些日子没跟家里人好好说说话了,今日便留在坤宁宫,陪他们多叙叙旧。”
随即凑近她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:“近来有些臣子心思不正,总想着托关系找到你这里,想让你在朕面前吹吹枕边风:无非是想让朕裁撤厂卫,换上些他们自己人,美其名曰‘贤臣’。”
他目光扫过殿中略显局促的张国纪夫妇,声音压得更低。
“你聪慧通透,自然不会上这种当。可太康伯夫妇久在乡野,没见识过京城这些明枪暗箭。若有人借着亲戚故旧的名头来拉拢,或是说些厂卫的坏话挑唆,他们若是轻信了,被人当枪使,那可就麻烦了。”
张嫣耳尖微微发烫,却瞬间听出了话里的深意。
后宫看似风平浪静,实则步步皆是暗礁;朝堂更是波谲云诡,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。
自大婚之夜她便暗下决心,绝不当后宫干政的祸水,绝不让自己成为皇帝的拖累。
此刻听朱由校这般提醒,她连忙点头,目光清亮地看向父母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:“陛下放心,臣妾的父亲母亲都是本分人,最是听劝,断不会轻信旁人挑唆。”
朱由校见她领会了意思,便松开她的手,转向张国纪夫妇,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平和。
“朕还有政务要处理,便不多留了。”
话音刚落,侍立一旁的黄门太监便扬声唱喏:“摆驾乾清宫~”
“恭送陛下!”
张嫣与张国纪夫妇连忙起身,齐齐躬身行礼,直到朱由校的明黄色身影消失在暖阁门外,脚步声渐远,张国纪夫妇这才暗暗松了口气,紧绷的脊背一下子垮了下来,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。
天知道方才皇帝在座时,两人有多煎熬,那龙椅上的年轻人明明语气平和,可周身那股久居上位的威仪,却像无形的网,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,手心早就攥出了汗。
“嫣儿……哦不对,现在该叫皇后娘娘了。”
张国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