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州一地,每年走私商船就不下百艘。若发放特许,每船收税五百两,再对北方海商减税三成,何愁商贾不云集天津?”
朱由校听得入神,不时点头。
李长庚见状,像是被认可一般,语速加快:
“其四,护航收费。眼下海盗猖獗,建奴不时袭扰。若以水师护航,按货值百分抽一,既保商路畅通,又可练兵筹饷。”
“其五,利用运河之利。将苏杭丝绸、景德镇瓷器、武夷山茶叶集中天津,转销外洋,获利至少翻倍。”
到了此时,李长庚的奏对仍在继续,他话语不停,继续说道:
“另外,臣请设番坊专供外商,收取地租与交易税。更有一策,辽东缺马,可许商人以马匹抵税。一匹战马抵税二十两,既解军需之急,又免银钱之困。”
说到此处,老尚书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,颇为自豪的说道:“此乃臣与李阁老核算的岁入预估,请陛下御览。”
朱由校接过账册,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各项收支,最后合计竟写着‘岁入可增至少一百八十万两’。
见到开源之才后,朱由校不吝啬夸赞之语。
“这才是我大明户部尚书该有的格局!”
哭穷哭穷,难道能哭出钱财来不成?
还得是要有生财之道!
不过朱由校倒是没有盲目乐观。
在天津开市舶使司,固然能够赚钱。
但要将这个钱赚到,却没那么简单。
“爱卿所献之策,条条皆是生财妙法。只是,其中恐怕有不少难处罢?”
朱由校未等李长庚说话,自己便掰开手指细数其要在天津生财的难处来。
“其一,江南那些世代经商的豪族,岂会坐视北方新开贸易要冲?他们在松江、宁波经营多年,如今要分一杯羹给天津.”
朱由校冷笑一声。
“只怕明日就会有御史弹劾朕与民争利了。”
“其二,天津水师不过十余艘战船,如何护得住这千里海疆?若遇海盗劫掠,或是建奴袭扰,商路断绝,这市舶司就成了无本之木。”
“最要紧的是其三,那些靠走私发家的豪强,上至王公贵戚,下至地方胥吏,断了他们的财路.难保不会有人在暗地里使绊子。”
陛下懂得,居然比他们还要多。
李长庚与李汝华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看来要糊弄陛下,没有那么容易。
此刻。
朱由校已回到御座,他为天津市舶使司开财定了个基调:
“不过,这些困难,都不是我们退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