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把总低声念着,将最后一抔土压实。
至于后金军的尸体?
“铁钩拖拽,堆于城下!”
守军以长竿缚铁钩,将那些狰狞的尸骸拖至城墙根下,浇上猛火油,一把火点燃。
烈焰冲天而起,焦臭混着油脂的噼啪声,令人作呕。
“还不够。”
熊廷弼冷眼看着。
“灰烬混入粪水,泼洒城墙!”
这是最原始的生化战。
燃烧后的骨灰混着粪汁,黏在城砖上,恶臭经久不散。
后金军若再攻城,不仅要面对箭矢滚木,还要忍受这令人窒息的腐臭。
有年轻士卒忍不住干呕,熊廷弼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恶心?”
“建奴破城之日,他们会用我们的头颅垒成京观,把我们的妻女充作营妓——比起这些,泼点粪水算什么?”
只要能守住沈阳,再脏、再恶毒的手段,他都得用。
因为这是战争。
胜者为王败者寇!
同时,熊廷弼加紧修复城外工事、城墙。
他大步穿过城墙,目光如刀,扫过每一处破损的垛口、每一门沾满硝烟的炮身。
“佛郎机炮子铳药室都给老子清理干净!火药渣子要是堵了炮膛后果不堪设想!”
他一把揪住炮手的衣领,怒吼道:“建奴攻城的时候炸了膛,老子就把你塞进去当炮弹打!”
“属下马上仔细检查,认真清理!”
炮手脸色煞白,连滚带爬地去取清理工具。
检查了所有火炮之后。
熊廷弼转身走向火铳队,此刻鸟铳手们正忙着擦拭武器。
熊廷弼也是善用火器者,抄起一支铳,眯眼对着阳光检查铳管。
“通条蘸醋!里外擦三遍!”
他厉声喝道:“要是让我发现一根铳生锈,你这双手就别要了!”
铳手们浑身一颤,赶忙倒出醋壶,拼命清理起来。
明军之弊,其中一点就有武器装备废弛。
这些,都是熊廷弼要重点抓的地方。
检查了火铳之后,熊廷弼瞥了长矛队那边。
只见新兵正手忙脚乱地整理武器。
熊廷弼大步走过去,一脚踹翻了一个没浸油的矛架。
“桐油!浸透!”
他抓起一根矛杆,指着上面的裂痕。
“战场上劈断了,到时候你准备用手和建奴的刀剑过招吗?”
刀剑手们见状,不用吩咐,立刻掏出羊脂罐,拼命往刃上涂抹——生怕慢了一步,就被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