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火龙烧仓?赵大使,这招……太老了。”
赵集踉跄后退,脊背撞上粮袋,抖着手指向魏忠贤:“你、你们早就在……”
“早在三天前,咱家就蹲在这海运仓的梁上了。”
魏忠贤轻笑一声,指尖抚过袖口金线绣的螭纹。
“赵大使那‘双层仓’的把戏,演得可真叫一个精彩。”
他一挥手,两名力士立刻踹开相邻仓门。
木板下赫然是发霉的陈糠,而本该堆满新粮的廒房竟空了大半!
赵集见此情形,目眦欲裂。
原来,魏忠贤早就知道他的情况了。
现在才来抓,便是要他再加上一个纵火之罪。
完了,全完了!
魏忠贤居高临下地睨着瘫软在地的赵集,猩红蟒袍在火把映照下泛着血光。
他抬脚将地上未燃尽的火绒碾得粉碎,冷笑道:“海运仓是京城第一大仓,粮册上白纸黑字记着六十八万石。”
他俯身凑近,绣春刀冰冷的刀锋抵住赵集咽喉。
“可咱家瞧着,怕是连六万石都凑不齐吧?”
刀尖微微下压,在赵集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线。
魏忠贤的声音陡然转厉:“你这厮,竟敢玩火龙烧仓的把戏?嘉靖爷年间户部侍郎玩剩下的招数,也配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现眼!”
赵集突然癫狂大笑,染血的牙齿在火光中森然可怖:“你们懂什么!江南漕银漕粮过手,哪个衙门不沾油水?凭什么独我受罪?我不服!”
“咔嚓!”
魏忠贤刀柄重重砸下,赵集嘴里的鲜血混着碎牙飞溅在霉变的粮袋上。
他慢条斯理掏出素白手帕擦拭手指,帕上金线绣的螭纹渐渐被血渍浸透:“不服?正好。”
他掐住赵集下巴,声音轻柔如毒蛇吐信。
“把都转运使、同知、判官那些人的名字一个个吐出来,说不定.咱家赏你全尸。”
那赵集痴痴呆呆,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的,一言不发。
魏忠贤渐渐失去耐心。
“拖去诏狱。”
“记得用冰水泼醒——别让咱们赵大使,睡得太安稳。”
就在此时,一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快步上前,俯身在魏忠贤耳边低语。
他刻意压低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戏谑:“厂公,旧太仓那边有动静了。库大使王干炬不知从何处得了风声,这会儿正忙着往仓里运粮呢。”
“运粮?”
魏忠贤细长的眉毛一挑,眼中闪过一丝玩味。
“这倒是有趣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