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常洵。
这家伙为了能早日脱身回洛阳,竟如此绞尽脑汁,连“伪王案”这样的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。
看来,背后必有高人指点,否则以福王平日的庸碌,岂能想出这般毒计?
“伪王案毕竟过去太久了,若是重启伪王案,会不会让天下藩王,觉得朕有意削藩?”
说着,朱由校感慨道:“朕本是一片好心,对待各藩王,就似对待亲人叔伯一般,朕是真不想让外人误会啊!”
朱由校这般作态,让福王硬了。
拳头硬了。
这个胖藩王差点没被朱由校这番话给气死:你真将我当做亲人叔伯,早就将我放回洛阳了,不仅不会要我那几百万两,还要给我赏赐才是。
结果呢?
刮了我福王府几百万两还不知足,还要逼着我这个亲叔叔为你敛财。
皇帝陛下,你装鸡毛呢!
但心里将自己这个侄儿皇帝骂得狗血淋头,表面上,福王肥脸上却硬挤出几分笑颜,很是体贴圣意。
“陛下一片佛心,对藩王视如手足,这天下人皆知,此事陛下可交由臣下来做,绝对没有人敢非议陛下。”
替皇帝干脏活累活,他福王是认真的。
朱由校闻言,当即感动的说道:“福王当真是朕的亲皇叔。”
见皇帝动情,朱常洵那张肥脸上立刻堆出谄媚的笑容。
他搓着手,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虚弱:“陛下,您看臣这身子骨实在扛不住京城的水土了,连日来头晕目眩,太医说再这样下去,怕是要落下病根啊!”
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。
“等收拾完了楚王,求陛下念在臣是您亲皇叔的份上,开恩让臣回洛阳将养些时日.”
朱由校闻言,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,轻咳一声:“皇叔啊~”
他叹了口气,语气沉重。
“你也知道,如今辽东战事吃紧,各地流民四起,朕身边实在缺不得您这样的肱股之臣啊!”
说着还从御座起身,到朱常洵面前,情真意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没有皇叔辅佐,朕就像少了条胳膊似的,心里空落落的。”
朱常洵一听这话,顿时如坠冰窟,脸上的肥肉都僵住了。
不是
陛下?!
您这是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啊!
我大明那么多藩王,凭什么就盯着我朱常洵一个人折腾?
他憋得满脸通红,差点没把后槽牙咬碎,可偏偏还得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
“陛下,总得给臣一个期限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