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狗,终究得拴着链子。”
洪瑞凤今日带来的所谓诚意,不过是试探大明的态度。
真正的博弈,才刚刚开始。
朱由校要的,从来不是一时的臣服,而是永久的掌控。
驻朝明军,那是必须要有的。
等到大明兵锋所指,朝鲜无人敢逆之时,才是他真正出手的时机。
最关键的一点。
这个朝鲜使臣,究竟有几分真话?
洪瑞凤口中所谓‘西人党愿永世臣服大明’的誓言,在朱由校听来不过是一纸空文。
他太清楚这些朝鲜两班的做派。
今日能背叛光海君,明日就能背叛大明。
“魏朝。”
“传令锦衣卫,三日内朕要看到西人党与光海君近期的往来密报。”
“奴婢遵命!”
这才是朱由校真正的倚仗。
早在登基之初,他就在汉阳城布下了一张无形的大网。
那些混迹在朝鲜朝堂中的‘亲明派’,那些收了大明银钱的商贾,甚至光海君身边的近侍都可能是锦衣卫的耳目。
有时候连朱由校自己都觉得讽刺。
看着那些朝鲜带路党们争先恐后为大明效力的模样,他不禁想起后世某个超级大国的做派。
他娘的,大美利坚居然是我自己!
就希望大明版的‘黑鹰坠落’,不要在朝鲜出现就好。
处理完朝鲜之事,朱由校揉了揉发酸的眉心。
窗外已是暮色四合,乾清宫的烛火次第亮起,在青砖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。
他舒展了下因久坐而僵硬的腰背,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。
“魏朝。”
“奴婢在!”
“将今日的奏疏都呈上来罢。”
老太监躬身应诺,转身时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。
不过片刻,十余名小太监鱼贯而入,抬着整整齐齐六箩筐奏疏,朱漆竹筐在烛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。
朱由校眼皮猛地一跳,问道:“怎的比昨日又多出三筐?”
魏朝赔着小心道:“回皇爷的话,辽东战事吃紧,转运粮秣、调配军械的折子就占了大半。还有山西山东报灾的,漕河淤塞的”
话未说完便噤了声,因见皇帝眉头已拧成了川字。
朱由校摆摆手,到底还是忍住心中的厌烦,就着烛火展开奏本。
治国如对弈,越是心烦气躁时,越要沉住气落子。
他这里若是乱了方寸,下面不知要生出多少魑魅魍魉。
“研墨。”
皇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