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集堡城门洞开,三千铁骑如怒涛般倾泻而出,马蹄踏碎黑土,朝着溃逃的镶红旗残兵席卷而去!
沿途尽是仓皇逃窜的八旗杂兵,明军马刀翻飞,寒光过处,一颗颗头颅滚落雪地,溅起的鲜血在黑土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。
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赏银!
然而,当先锋铁骑冲至二十里界碑处时,疾驰的洪流却骤然一滞。
“吁——!”
几名参将猛地勒住缰绳,战马人立而起,喷吐着白雾般的鼻息。
众人面面相觑,手中染血的马刀不甘地颤抖着,却无人敢越过那道无形的生死线。
界碑之后,便是军法无情!
望着远处溃逃的镶红旗建奴,将领们双目赤红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。
那些逃窜的背影,在他们眼中已化作一个个滚动的银锭,正从指缝间溜走
北面高岗上,代善缓缓放下千里镜,镶铜的镜筒上已沾满掌心的冷汗。
“明军.停了?”
黄台吉眯起眼睛,细长的眸子里寒光流动。
他忽然冷笑一声,五指缓缓收拢:
“李秉诚倒是个知兵的可惜,猎犬既已出笼,岂有活着回窝的道理?”
黄台吉眸光一冷,抬手招来三名牛录额真。
“尔等率本部骑兵,马尾绑上树枝,来回奔走,扬尘造势!”
代善闻言,眉头骤然紧锁。
“八弟,这般虚张声势,岂非更叫明军不敢来追?”
黄台吉轻笑一声,眼底闪过一丝讥诮。
“正因如此,才要叫他们‘看破’!”
他抬手一挥,语气森然:
“待烟尘大作后,故意让明军瞧见马尾上的树枝。”
“再令李永芳上前叫阵,辱骂激将!”
“明军若以为此乃‘诈术’,必会轻敌冒进!”
代善瞳孔一缩,倒吸一口凉气。
好一个连环攻心计!
如此一来,那明军必定中计!
他这个八弟,当真是玩弄人心的好手!
“遵命!”
三名牛录额真领命而去。
片刻之后,正白旗三个牛录的铁骑轰然出动。
马尾拖曳的枯枝在黑土上刮出漫天尘烟,远远望去,竟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!
二十里界碑处,明军参将们眺望烟尘,脸色骤变。
“果然有伏兵!”
然而,很快便有眼尖的斥候瞧出端倪。
“将军且看!”
他指向远处,缓缓说道:“那烟尘起处,分明是马尾拖枝,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