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。
有人脚步虚浮,有人不住回头张望,却终究无人敢停下脚步。
密道尽头,西跨院马厩中三十匹辽东骏马早已备好。
郑耀武飞身上马,刀背狠狠拍在马臀上:“冲出去!”
院门轰然洞开的一刻,郑耀武脸上刚浮现一丝狞笑,心中想道:
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!
他从武清侯府府库中变卖了上万两白银的物件,此刻,那上万两白银,就埋在城外,只要能活着出去,还不失为富家翁。
只是可惜,没能得到更多。
不过,方一出了院子,他脸上的笑容却骤然凝固。
只见院门之外,齐刷刷的站着三排火铳手,火铳洞口黝黑深邃,像是一只只眼睛,与他对视。
“放!”
随着一声令下,三十步外的火铳阵同时喷出火舌。
砰砰砰
铅子如暴雨般倾泻而来,郑耀武甚至来不及举刀格挡,胸口便炸开数朵血花。
他胯下战马悲鸣着人立而起,将这位千户大人的尸首重重甩在青石板上。
那颗方才还盘算着富家翁美梦的头颅,此刻正巧滚到一名亲卫脚边,瞪圆的眼珠里还凝固着不可置信。
郑耀武一死,大兴千户所的卫所兵,顿时失去乐反抗的斗志。
“饶命啊!”
幸存的亲卫们纷纷滚鞍下马,额头将青砖磕得砰砰作响。
“卑职是被郑贼胁迫!”
有人指着郑耀武的尸首哭嚎,骂道:“都是这逆贼蛊惑!我是无辜的。”
还有的人为了活命,更是啥话都敢说。
“小的愿献上郑贼藏银之处!只求饶我一命。”
然而,面对他们的,是朱承宗变态的笑容。
“想活?问过你朱爷爷没有?”
噗噗噗
血花朵朵开。
这些人没来得及求饶,头颅已经是高高扬起。
死不瞑目。
另外一边。
晨雾未散的大兴荒山上,一场精心布置的伏击却成了自投罗网的闹剧。
呜呜呜
京营的号角声穿透山岚,埋伏在乱石后的流民头子刚举起令旗,就被三支弩箭同时钉穿了手掌。
山道两侧的灌木丛中突然竖起无数旌旗,原来锦衣卫的夜不收早已摸清每处暗哨,此刻身着流民服饰的探马正持刀抵在头目们后心。
“弃械跪地者不杀!”
随着五军营千户的一声暴喝,数百流民如惊弓之鸟般从藏身处滚出。
他们蓬头垢面,粗布衣襟里还塞着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