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力放在手中那盏已经凉透的雨前龙井上。
“母妃若无其他吩咐,儿臣便告退了。”
朱由校大步流星地跨过朱漆门槛,他走得极快,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。
随侍的太监们小跑着才能跟上,手中提着的宫灯在晚风中摇曳,将天子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“起驾乾清宫~”
司礼监太监的唱喝声在宫墙间回荡。
朱由校登上龙辇时,终于长舒了一口气。
他揉了揉太阳穴,想起方才李太妃那欲语还休的神情,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。
他可不是变态,也不是被下本身控制的动物。
李太妃确实是美人,但见到美女就往上扑,那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
这种逾越伦常的心思,在他眼中不过是又一个需要提防的隐患罢了。
暮色渐浓,御道两侧的铜鹤宫灯次第亮起。
年轻的天子靠在辇中,望着远处乾清宫檐角上悬挂的铜铃,眼神渐渐变得深邃。
在这深宫之中,比明枪暗箭更危险的,往往是那些裹着柔情蜜意的陷阱。
而另外一边。
完成选后的张嫣随宫人回到储秀宫。
张嫣步履从容,行在回房间的路上,唯有袖中指尖微微蜷起,泄露了一丝心绪。
储秀宫中阳光正好,洒在汉白玉阶上,映得她眉眼如画。
“张姐姐。”
身后传来段秀容轻柔的呼唤,她回眸,见段秀容与王宛白并肩而立,二人神色各异。
段秀容眼中带着几分艳羡,王宛白则依旧清冷,只是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。
张嫣浅浅一笑,福身行礼:“两位妹妹。”
段秀容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姐姐方才在殿内……陛下可还满意?”
她问得含蓄,可眼底的忐忑却藏不住。
张嫣眸光微动,并未直接回答,只是温声道:“陛下圣明,自有决断。”
王宛白轻哼一声,似笑非笑:“张姐姐倒是沉得住气。”
张嫣不恼,反而笑意更深:“妹妹谬赞了。宫中行事,本就该谨言慎行,不是吗?”
她语气柔和,却暗含锋芒,既点明了规矩,又不动声色地压下了王宛白的试探。
三人正说话间,一名女官匆匆而来,手中捧着一方红盘,上面正有着一枚玉佩。
“秀女张嫣,接赏!”
张嫣眸光一凝,当即敛衽跪下,段秀容与王宛白亦紧随其后。
女官将蟠龙玉佩捧到张嫣面前,脸上带笑,话语中更是带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