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叨着您,说想皇兄想得紧。陛下日理万机,若得空时,不妨来慈宁宫坐坐,也好让那孩子欢喜欢喜。”
朱由校正执茶盏的手微微一顿,抬眸看了李太妃一眼,略一颔首,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疏离:“朕知道了,有空便去,下次一定。”
李太妃闻言,眼底笑意更深,连忙道:“那臣妾便替徽媞先谢过陛下了。”
她虽年未满三十,却深知深宫寂寥,若不得圣眷,纵使位居太妃,亦不过是座华美牢笼。
若能借女儿之名,多与皇帝亲近,自然再好不过。
她悄然抬眸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帝王。
陛下剑眉入鬓,凤目含威,虽不过弱冠之年,却已褪去了昔日的青涩,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威仪。
那袭明黄龙袍衬得他愈发挺拔如松,腰间玉带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谁能想到,就在数月之前,这位九五之尊还是她可以随意拿捏的傀儡?
那时的他,总是低眉顺眼地站在先帝面前,连说话都带着几分怯懦。
她曾暗自嗤笑,觉得这个被硬推上龙椅的少年不过是个无能的庸才,迟早要沦为权臣们的掌中玩物。
然而
所有的怯懦,竟都是他精心编织的假象。
登基大典的钟声犹在耳畔,陛下甫一登基,便以雷霆之势清洗内廷,将那些倚老卖老的太监尽数发配;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掌控了京营兵权,提拔了一批忠心耿耿的年轻将领。
朝堂之上,他不动声色地瓦解了权臣们的联盟,待到众人惊觉时,朝局已然天翻地覆。
这般手段,这般心机,比起优柔寡断的先帝,不知要高明多少倍。
李太妃忽觉喉间发紧,手中的绢帕不知何时已被绞得皱皱巴巴。
她下意识地抚了抚鬓边的金凤步摇,指尖触到发烫的耳垂时,才惊觉自己的失态。
殿内龙涎香的馥郁气息忽然变得格外浓烈,让她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几分。
可惜
她终究是他的‘母妃’。
纵然此刻心头百转千回,那些不该有的绮思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。
李太妃缓缓垂下眼睫,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,恰到好处地掩去了眸中翻涌的情绪。
她轻抚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,声音柔得仿佛三月里的春雨:“选后之事毕了,陛下可要留在慈宁宫,我这里有上好的绿茶。”
朱由校神色如常地微微颔首,目光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。
他刻意避开李太妃那灼热的视线,只将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