攥紧袖中的手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却不敢泄露半分情绪。
“该有的赏赐,朕不会抹了去。”
此话一出,自然是引得三人一阵感恩戴德。
奖赏完三人之后。
朱由校看向司礼监掌印太监魏朝,问道:
“魏大伴,清丈北直隶土地与整顿京营之事,朝中朝外,可还有人反对?”
魏朝闻言,立刻趋步上前,躬身禀道:“启禀皇爷,如今朝野上下,无人敢对新政置喙半句!”
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,说道:“那些兵部的老爷们,往日对京营改制推三阻四,如今恨不得将改制文书誊抄百遍,连夜呈递;北直隶的地方豪强,先前隐匿田亩、阻挠清丈,现在却争相献上田册,唯恐落后半分。”
朱由校对这些文官、地方豪强的举动丝毫不奇怪。
在这个节骨眼上,若还有不长眼的敢说个不字,锦衣卫的驾帖朝发夕至,一顶逆党同谋的帽子扣下,轻则抄家流放,重则满门抄斩!
他们岂敢放肆?
魏朝说完,很是自然的拍个马屁:“全赖皇爷圣明烛照,如今新政推行,再无阻碍!”
朱由校微微颔首,面色很是淡定。
朱纯臣谋逆案的余波仍在震荡,朝堂上下人人自危。
那些曾经对新政阳奉阴违的官员,此刻都噤若寒蝉;地方豪强眼见勋贵集团土崩瓦解,更是惶惶不可终日。
这正是推行新政的最佳时机。
他收回目光,转而看向跪伏在地的朱承宗。
这位大义灭亲的成国公世子,此刻虽保住了性命,却如同惊弓之鸟。
“朱卿。”
皇帝的声音忽然温和了几分。
“你虽立下大功,但要想顺利承袭国公之位,还需再建新功。”
他指尖轻点案上的北直隶地图,轻声说道:“清丈田亩之事,你即日启程,协助洪承畴。”
朱承宗浑身一颤。
清丈田亩?
这是要他去捅马蜂窝!
那些盘踞地方的豪强,哪个不是与朝中官员盘根错节?
此事办成,他必将成为众矢之的。
但当他抬头对上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神时,后背顿时沁出一层冷汗。
弑父之罪尚可遮掩,但若违抗圣命,恐怕这世上,都无他立锥之地了。
“臣,遵旨!”
他重重叩首,声音嘶哑。
横竖已经得罪了满朝文武,再多得罪些地方豪强又如何?
既然踏上了这条船,就只能跟着皇帝走到黑。
安排完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