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擒获。
“世子.快走”
赵德柱突然抬头嘶吼,缺了门牙的嘴里喷出血沫,却在触及王体乾阴冷的目光时戛然而止。
朱承宗这才发现三人后颈都烙着‘逆’字火印,焦黑的皮肉间还渗着黄水。
显然,他们是被大刑伺候过的。
冷汗顺着朱承宗的脊梁滑下。
他死死攥住玉带上的螭纹扣,这些父亲安插十余年的心腹,竟在起事前夜被连根拔起?
朱承宗猛然抬头,眼中血丝密布,声音因压抑的惊怒而微微发颤:“张之极!”
他死死盯着对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,一字一顿道:“你今日邀我来丰台大营,根本不是什么观摩操演……你早就知道成国公府的事,是不是?!”
张之极闻言,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,目光却如刀锋般直刺朱承宗心底,轻声道:“何止是我?陛下也知道了。”
张之极的话音刚落,朱承宗如遭雷击,脸色霎时惨白如纸,连唇上的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。
他喉头滚动,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,却仍觉口干舌燥,仿佛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灼烧。
然而,他仍强撑着挺直脊背,声音沙哑却倔强:“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何必如此折辱于我?”
张之极闻言,嘴角微扬,眼底却是一片冷意。
他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袖口,淡淡道:“若真要杀你,何必大费周章带你来丰台大营?陛下念你在勋贵营中勤勉操练,尚有可造之材,这才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
朱承宗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错愕,仿佛溺水之人忽见浮木。
前一瞬还深陷死局,此刻竟峰回路转,他一时竟有些恍惚,声音微颤:“你……此话何意?”
张之极目光锐利,一字一句道:“谋逆之人,是成国公朱纯臣,而非你朱承宗。只要你肯大义灭亲,将朱纯臣谋反的罪证、同谋、计划——尽数供出,陛下不仅会赦免你的罪责,更会论功行赏。”
弑父?!
朱承宗脑中轰然炸响,眼前一阵发黑。
他踉跄后退半步,浑身如坠冰窟,连呼吸都凝滞了。
陛下竟要他亲手揭发自己的父亲?
张之极见他神色剧变,冷笑一声,语气陡然森寒:“怎么?不愿意?难道你要让整个成国公府上下百余口人,都跟着朱纯臣一起陪葬?”
朱承宗浑身一震,耳边似有千万道声音在撕扯——忠君?孝道?家族?生死?
他双膝发软,几乎站立不住,额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