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。
“先召骆思恭。”
“奴婢领命!”
魏朝当即离去。
很快。
更衣洗漱皆完成。
朱由校迈步踏入东暖阁,此刻天还未大亮,一抹紫气自东面升起,离真正天亮,也没有多久了。
尚膳监掌印黄骅早已恭候多时,见皇帝驾到,立刻躬身行礼,随后亲自奉上早膳。
朱由校落座,目光扫过案几上的膳食: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,几碟精致小菜,还有一盅鹿血羹,显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。
他执起银匙,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粥,尚未入口,殿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快步进殿,单膝跪地,抱拳行礼:“臣骆思恭,叩见陛下。”
朱由校抬眸,唇角微扬:“骆卿,今日有何密报。”
骆思恭微微抬头,压低声音道:“昨夜英国公世子张之极回府后,英国公张维贤亲自在门房等候,父子二人密谈至深夜,内容涉及京营整顿之事。”
朱由校眼中闪过一丝玩味:“哦?谈了什么事情?”
骆思恭继续道:“英国公府已决定今日主动退还赃银,并当众请罪,以示忠心。”
皇帝轻笑一声,指尖轻轻敲击案几:“张维贤果然老谋深算,知晓朕的用意。”
骆思恭犹豫片刻,又道:“不过,臣还探得消息,成国公府、定国公府等勋贵暗中串联,似有不轨之心。”
他喉结滚动,声音又压低三分:“另据密报,成国公府以赏花吟诗为名,邀了定国公、武安侯等十二家勋贵,三日后齐聚成国公府,不知欲做何事。“
朱由校眸光一冷,脸上露出几许嗤笑之色:“赏花吟诗?堂堂勋贵,不思报国,尽享风月?哼!朕倒要看看,他们敢不敢动。”
骆思恭沉声道:“陛下,是否需要臣加派人手,盯紧这几家?”
皇帝微微摇头,语气森然:“不必打草惊蛇,让他们跳,跳得越高,摔得越狠。”
骆思恭心领神会,低头应道:“臣明白。”
朱由校重新执起银匙,舀了一勺鹿血羹,目光幽深如潭:“骆卿,朕要这些勋贵府邸的每一处角落都布满眼睛。他们宴饮时的私语、枕榻间的密谈,乃至更衣解带的时辰——事无巨细,皆需记录在档。”
养了几万锦衣卫,现在正是用到他们的时候!
骆思恭肃然抱拳:“臣遵旨!”
待骆思恭躬身退下后,朱由校执起青瓷盏轻啜一口鹿血羹,眼底寒芒如刃。
整顿京营的诏令已如离弦之箭,那些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