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上策。今当效法汉武困匈奴之故智。”
“老臣以为,应坚壁清野!将锦州至辽阳二百里内粮秣尽数内迁,令建奴掠无可掠;再命轻骑袭扰其后方,断其后勤补给,则建奴必退!”
暖阁中炭火噼啪作响,方从哲的奏对如冰水浇入沸腾的油锅。
“昔年李成梁镇辽三十载,便是凭宽甸六堡步步为营,终使王杲、阿台授首。今孙承宗所修宁远、前屯诸城已具规模,更当以戚继光车营之法固守。建奴兵锋再利,破城需折损三倍兵力,待其久攻不下、师老兵疲之际,便是我铁骑出堡城,荡清建奴之时!”
方从哲虽然是文臣,但兵书肯定是没少看。
说起军略来,居然一套一套的。
当真是烂船都有三斤钉。
不过,对于方从哲回答,朱由校还是不满意,他将目光又转向袁可立。
“袁卿以为呢?”
袁可立整肃衣冠,上前一步朗声奏对:
“陛下明鉴!英国公以攻代守虽壮,然萨尔浒后我军野战之力十不存一;元辅坚壁清野之策看似稳妥,实则有三患。”
他屈指而计,声如金铁交鸣:
“其一,建奴已据抚顺、铁岭,可掠汉民为粮,反使我坚壁成资敌之举!其二,辽西走廊狭长如颈,若敌断我后勤,则清野未成而自困先至!其三,熊廷弼所修边墙烽燧尚未连缀成网,建奴铁骑可聚兵破点,如庖丁解牛!”
袁可立眉间沟壑如刀刻,声音也是越发激昂。
“更甚者,庙堂之上党争不休,边关将士缺饷少械。昔年萨尔许之战,浙兵以火铳拒敌,竟因火药受潮炸膛而溃!今辽东缺额五万之众,三眼铳朽坏过半,此非将士不用命,实乃力所不逮,且自萨尔许战败之后,我大军几乎丧失野战能力,以攻代守,必将大败。”
袁可立猛然收声,重重叩首,几乎是用喊着说道:“臣请行‘收势蓄力’之策!”
朱由校闻言,眼睛微亮。
知兵与不知兵,三言两语,便可以看出来了。
皇帝倾身向前,轻声道::“袁卿细说!”
袁可立在整顿京营之时,一直注意辽东方面的情报。
也一直在思索破解辽东困局的方法。
此刻见皇帝听得下去,他继续说道:
“其一,弃守孤悬诸堡,集兵固守辽阳-沈阳-广宁三角,仿汉文帝‘徙民实边’旧制,迁辽民入三城,焚野田、塞水井,使建奴掠无可掠!”
“其二,以戚继光车营法编练新军,每城驻精兵两万,配红夷炮三十门,建奴攻则三城互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