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要参活此事?
利欲熏心,竟落下如此下场?
完了!
一切都完了!
啪
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哭嚎。
锦衣卫千户捏着他的下巴冷笑:“文曲星相公这会儿倒会喊冤?昨日在会馆高谈‘罢考抗命’时,嗓门可比现在亮堂!”
文震孟浑身发抖,突然瞥见不远处被押解的高攀龙,竟膝行几步拽住其袍角:“高总宪!您说句话啊!当日是您让学生联络举子”
押解高攀龙的魏忠贤听到这番话,眼睛微亮。
然而,高攀龙却急了。
他决不允许,自己头上,再加一个撺掇考生的罪名!
“滚开!”
高攀龙一脚踹在他心窝,官袍上沾着的血蹭了文震孟满脸。
“本官何时认得你这等无赖?”
雨幕中,文震孟终于瘫软在地。
他想起数日前那个夜晚——高攀龙亲手为他斟茶时说“事成后保你入翰林”,而此刻那茶香竟化作满嘴苦涩。
早知如此,早知如此!
何必当初?
“学生悔啊!”
他突然发疯般以头抢地,撞得额角血肉模糊。
“若早知周部堂会反水若早知陛下早有准备,我定然不会做这个选择的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魏忠贤撑着伞从阴影里踱出,靴尖挑起他下巴:“现在知道怕了?”
俯身时声音压得极低,阴笑着说道:“咱家倒有条活路给你走,只要你愿意配合,供出煽动罢考的幕后主使,咱家可以在名册中,将你的名字划掉。”
文震孟瞳孔骤缩。
他看见诏狱的黑幡在雨中翻卷,也看见自己那封未寄出的家书正被雨水泡烂。
老母还在老家等着他金榜题名,家中妻儿,翘首以盼他功成名就。
不能倒在这里。
他决不能倒下!
“我招!”
他忽然尖啸出声,染血的手指指向高攀龙。
“是他指使学生煽动罢考!会馆后堂暗格里还有他亲笔拟的联名册!”
高攀龙闻言暴怒欲扑,却被铁链拽得踉跄。
“文震孟,你血口喷人,你为阉党爪牙,你不得好死!”
雨中响起文震孟癫狂的笑声。
“哈哈哈~哈哈哈~”
阉党走狗又如何?
只要我能够金榜题名,我认太监做父,又能如何?
高攀龙被锦衣卫架着双臂拖过通政司,朱红官袍的补子已被扯烂,露出内里发黄的棉絮。
他挣扎着回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