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受杖,只求陛下罢黜乱命!”
锦衣卫的暗探在人群中穿梭,迅速记录着每一个跪谏者的姓名。
而高攀龙则暗中观察,见人数已足够形成声势,便示意心腹御史带头高喊:“请陛下撤回三份诏书!否则臣等长跪不起!”
一时间,左顺门外声浪如潮,官员们群情激愤,仿佛真的在为国为民请命。
然而,他们心知肚明——这场跪谏,不过是精心策划的逼宫戏码。
周嘉谟趴在刑凳上,虽已血肉模糊,嘴角却隐现一丝冷笑。
他知道,这场戏演得越惨烈,这些请命的官员以及高攀龙便越惨!
乾清宫中,朱由校斜倚在御案上,指尖轻轻敲击着锦衣卫刚呈上的密报,嘴角噙着一丝冷笑。
“陛下,左顺门外已聚集了六部、都察院、六科给事中等官员近百人,皆跪谏请求停止杖责周嘉谟,并撤回清丈诏书。”
魏朝跪伏在地,声音微颤。
“此外,会考举子三百余人联名上疏,扬言若不清丈令,便集体罢考。”
朱由校闻言,缓缓直起身子,眼中寒芒一闪而逝。
他伸手接过那份联名奏疏,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,忽而低笑出声:“好,很好。”
侍立一旁的魏忠贤察言观色,立刻躬身道:“皇爷,这些士子胆大包天,竟敢以罢考要挟朝廷,若不严惩,恐失朝廷威仪!”
朱由校并未立即回应,而是将奏疏随手丢回案上,淡淡道:“朕倒要看看,他们究竟有多少骨气。”
他抬眸望向殿外,似笑非笑:“锦衣卫既已记下名单,便按名册一一核查,凡参与跪谏者,查查他们在北直隶的田产,朕要看看,他们究竟是为国谏言,还是为私利逼宫!”
魏忠贤心头一凛,连忙应声:“奴婢这就去办!”
朱由校又瞥了一眼那份举子联名奏疏,嗤笑道:“至于这些罢考的举子传朕口谕,凡参与联名者,革除功名,永不许应试。朕倒要看看,是他们罢考,还是朕先断了他们的仕途!”
作为大明的预备官员,还未入官场,便掺和党争。
这样的预备官员,他不要!
朱由校缓缓起身,负手而立,目光深邃如渊:“清丈田亩,势在必行。既然他们非要闹大,那朕便让他们知道——这天下,究竟是谁的天下!”
殿内烛火摇曳,映照出他冷峻的侧脸。
他知道:收网的时刻,终于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