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冷汗。
他当然明白这话里的分量——锦衣卫都指挥使亲自面圣,又与自己被召见前后相连,其中关联不言而喻。
“多谢公公提点。”徐光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又从袖中滑出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。
“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.”
司礼监太监瞥了眼玉佩,却并未伸手去接,只是冷笑道:“徐郎中,咱家劝您省省吧。这宫里的规矩,给多少银子办多少事。方才那袋金叶子,就值那么一句话。”
他转身迈步,淡淡说道:“时辰不早了,随咱家进宫面圣罢。”
徐光启僵在原地,只觉得手中的玉佩突然变得烫手。
太监的态度转变如此明显,这分明是在告诉他——今日之事,已经不是寻常金银能够打点的了。
徐光启随着司礼监太监穿过重重宫门。
他低垂着眼睑,目光却不时扫过两侧持戟而立的锦衣卫,那些飞鱼服上的金线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仿佛无数双窥探的眼睛。
“徐郎中,便在此处稍候。”
司礼监太监尖细的嗓音在九卿值房前戛然而止。
徐光启整了整被汗水沾湿的袖口,对着太监深深一揖:“有劳公公了。”
他刻意将腰弯得更低些,好让藏在袖中的第二袋金叶子顺势滑入对方手中。
太监的指尖在袖笼里轻轻一掂,阴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松动:“徐大人是聪明人。”
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值房内影影绰绰的人影,“咱家会为你美言几句,待会儿面圣,该说什么.想必心中有数。”
这太监离去之后,徐光启又对着九卿值房的众人行礼,除一二个回礼之外,其余人都是点头示意,显然不想和他有多深的交流。
徐光启见怪不怪,也就耐心等待起来了。
没过多久,一名身着葵花团领衫的黄门太监匆匆而至,尖细的嗓音在寂静的值房内格外刺耳:
“徐郎中,陛下召见,速至东暖阁面圣!”
徐光启闻言立即起身,绯色官袍在动作间带起细微的沙沙声。
他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腰间玉带,又抚平袖口因久坐产生的褶皱,这才随着黄门太监迈出值房。
进入乾清宫,东暖阁的门槛近在眼前,徐光启深吸一口气,在迈入的瞬间便跪伏于地。
他的额头紧贴着冰凉的青砖,双臂交叠置于身前,连呼吸都刻意放轻:
“臣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徐光启,恭请陛下圣恭万安!”
声音在空旷的暖阁内产生轻微的回响。
徐光启能感觉到御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