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勋贵忍不住嗤笑,却见张之极猛地收敛笑意,声音陡然一沉:“当然,若有谁觉得我这指挥使不够格.”
他忽然转身单膝跪地向御驾方向抱拳,说道:“陛下就在这儿,现在便可出来与我比试骑射!赢了,我这指挥使让给他做!”
校场霎时死寂,连方才仇视的目光都闪烁起来。
半晌之后,无人应答。
张之极心里暗骂这群怂包,脸上却堆起热络:“既然没人反对,那从今日起,咱们勠力同心!”
他故意重重拍了拍最近一位可能袭爵的新贵薛钊的肩膀,笑着说道:“薛兄,若是能够在勋贵营练出本事来,你那阳武侯的爵,岂不是板上钉钉了?”
这话分明提醒众人,你们里有一半人的爵位,可都是靠我爹砍人才捡来的。
张之极的一套组合拳下去,勋贵营中的众人,哪怕对张之极有意见,也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了。
薛钊被张之极提点一番,当即单膝跪伏而下,对着张之极抱拳道:“卑职薛钊,拜见指挥使!”
抚宁侯朱国弼之弟朱国栋、热门武定侯候选人郭培民之子郭桢两人见此情形,也是单膝跪地,对着张之极抱拳行礼道:“卑职朱国栋(郭桢),拜见指挥使!”
有这三人带头,后面的人虽不情愿,却也只能单膝跪地,表示服从。
“我等,拜见指挥使!”
张之极脸上带笑,说道:“都起来罢!”
张之极按刀上前三步,犀牛皮靴踏在夯土上发出沉闷声响。
他目光如刀,缓缓扫过在场每一张或倨傲、或不服的面孔。
“本指挥使知道,诸位心里还憋着口气!”
说这话,他右手锵地抽出绣春刀,雪亮刀锋在春日下折射出刺目寒光。
“不就是觉得本指挥使靠着圣眷上位吗?今日不用陛下压阵,咱们就按军中规矩,骑射、刀术、火器,任选!,谁能让本指挥使心服口服,这指挥使的位子”
他忽然咧嘴一笑,露出森白牙齿:“我张之极亲手给他戴上乌纱!”
有张之极此番言辞,那几个人半信半疑,当即上前问道:“张指挥使说话算话?”
张之极冷哼一声,说道:“圣君当前,我岂敢欺君?”
朱由校负手立于场边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。
这张之极行事虽显莽撞,却深谙军中立威之道。
他唇角微扬,适时开口:
“既然如此,尔等便比试一下,胜者,为勋贵营指挥使!“
有了皇帝的金口玉言,这些人顿时骚动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