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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经筵之后,朱由校摆驾乾清宫。
在东暖阁方才将奏疏拿起来,准备批阅,便见黄门太监前来通报。
“启禀陛下,英国公张维贤父子递牌子请求面圣!”
朱由校愣了一下,这才想起来,今早锦衣卫消息,英国公带着练好的八千京营将士,已经是从开封回京了。
“让他们进来吧!”
没过多久,东暖阁大门打开,身穿国公袍服的的张维贤,和穿着锦衣卫飞鱼服的张之极,缓步进入东暖阁。
“臣英国公张维贤(卑职御前带刀千户张之极),恭请陛下圣躬万安!”
朱由校摆了摆手,说道:“起来罢,赐座。”
司礼监太监搬来小凳,两人绷直腰杆,虚坐而下,态度谦卑至极。
“此番前去练兵,整顿京营,国公劳苦功高。”
“此皆臣之本份,何敢称劳苦功高?”
张维贤此番迟归京师,行程迟缓更甚三百斤的福王车驾,实则是沿途操练新军所致。
这位国公爷带着亲兵,自开封至京畿,沿途收拢青壮流民充入行伍,硬是将京营名册上的虚额填补了七七八八,总算凑足了八千之数。
至于吃空饷这等勾当?
如今的张维贤便是借来百副肝胆也不敢沾染分毫。
自他奉皇命整顿京营以来,已接连处置了数位侯爵,与勋贵集团结下死仇。
那些个躲在暗处的眼睛,正等着寻他的错处。
此刻,这位孤臣孑立的国公爷整了整蟒袍,将目光投向御座。
普天之下,唯有眼前这位天子,才是他最后的倚仗!
朱由校笑了笑,说道:“朕赏罚分明,有功就得赏,国公要什么封赏?”
张维贤摇了摇头,说道:“能为陛下分忧,乃臣之本份,不敢邀赏。”
朱由校轻笑一声,说道:“你不要赏赐,朕却不能不赏。你父子二人忠心勤勉,朕心甚慰。”
他略一沉吟,转头对身旁的司礼监太监道:“传旨——赐英国公张维贤蟒袍一袭、玉带一条,加禄米二百石,赐田万亩;其子张之极擢升锦衣卫指挥佥事、勋贵营指挥使,赐绣春刀一柄、御马监良驹两匹。”
张维贤闻言,连忙起身叩首:“陛下天恩浩荡,臣父子愧不敢当!京营练兵本是分内之事,岂敢受此厚赐?”
朱由校抬手虚扶,温声道:“国公过谦了。整顿京营虚额、沿途招募青壮,非胆识兼备者不能为。朕听闻你途中还自掏腰米赈济流民?”
见张维贤面露诧异,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