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!”
周嘉谟笑了笑,说道:“在家里就不需要用外面那一套了,想起来,也是好久没有一家人吃顿饭了,坐。”
众人列坐,没过多久,下人便上了酒菜。
紫檀炕桌上摆着热腾腾的羊肚银鱼火锅。
景泰蓝锅里翻滚着浓白的羊肚汤底,飘着蓟州松蘑、黄芽韭和天津卫的银鱼雪蛤。
小厮端来炙鹿肉攒盒,兴安岭的鹿肉在红泥炉上滋滋冒油。
一旁还备着燕窝羹、鹅油酥卷,配上一壶温热的蓟州黄米酒,酒香混着炭火气,熏得窗上的冰花都模糊了。
这一桌,没有十两银子是打不住的。
倒上美酒,周嘉谟笑着说道:“看到你们两人都有所成就,为父也就放心了。”
长子周延光迟疑片刻,最后还是壮着胆子问道:“听说父亲明日要廷推兵部右侍郎?“
周嘉谟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,他以审视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,说道:“家中不谈国事。”
次子周延禧急忙说道:“父亲!这不是国事,这是家事!父亲若是忤逆圣意,我们家都要被斩首示众,还请父亲三思!”
两个儿子好似提前知道了什么风声。
便是周延禧都特意从城西赶来,为的便是劝一劝自己固执的老父亲,莫要意气用事。
“砰!“
周嘉谟重重地拍在桌案上,震得杯盏叮当作响,酒液溅出,在锦缎桌布上洇开一片暗红。
李氏吓得脸色煞白,手中的银箸当啷落地。
“老爷,莫要气坏了身子。”
周嘉谟将李氏当做空气,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两个儿子,眼中夹杂着愤怒与失望。
“你们是替谁传声?”周嘉谟声音冷得像冰。
长子周延光咬了咬牙,硬着头皮说道:“我们不为谁传声,我们是为父亲着想,为周家着想!我们老周家到了现在不容易”
“够了!”
周嘉谟勃然大怒,猛地站起身,袖袍带翻了青瓷酒壶,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桌沿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像极了午门外未干的血迹。
他冷冷扫视两个儿子,眼中尽是失望与愤怒:“在家也不得安生,这饭你们去吃吧!”
两个儿子不知道被谁撺掇了,敢说他这个老子来了。
刘一燝?
还是说
是陛下?
“父亲,请父亲三思啊!”
周嘉谟头也不回的离去,便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周家二子,以及在一旁站着侍奉的李氏。
“我我去劝一劝老爷。”
李氏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