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绝对没有其他人指使,更不是孤在背后指使他做如此狂悖之事。”
见王体乾面上还有怀疑之色,他继续解释道:“孤…孤若真要谋反,岂会只派三百人?定是陈良弼那厮自作主张,欲陷孤于不义!”
王体乾目光如刀,缓缓扫过福王身后的周师文等人,最终落在朱常洵那张油汗涔涔的脸上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王爷既如此说,咱家自当如实禀报陛下。”
福王闻言,稍稍松了口气,连忙朝身后使了个眼色。
周师文立刻捧出一个锦盒,恭敬递上:“王公公,殿下深知天使奔波辛苦,特备薄礼,聊表心意。”
王体乾瞥了一眼锦盒,见到一张十万两的银票,并未接过,只是淡淡道:“王爷客气了,咱家奉旨办事,不敢受礼。”
福王脸色一僵,额角青筋微跳,但仍强压怒意,赔笑道:“王公公忠心耿耿,孤甚是钦佩。只是.陈良弼之事,还请公公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”
王体乾终于露出一丝笑意,微微颔首:“王爷放心,只要您明日按时启程进京,此事自有分晓。”
这宣旨太监死活不肯收礼,朱常洵心中未定,却又无可奈何,只能点头:“孤孤明白。”
见福王如此反应,王体乾心中已有明悟。
看起来,陈良弼围驿馆刺杀天使之事,真与福王无关。
若他真要造反,不可能现在束手就擒。
可惜了。
如果福王真造反就好了。
现在虽然陈良弼是福王府的人,但陈良弼调兵,没有王府印信、调兵文书。
若是福王咬定是陈良弼私自行动,他还真不好给福王定罪。
毕竟福王是当今圣上的亲皇叔,属于近亲宗王。
陛下即便是再无情,也要注意些影响。
在福王没有实质性造反之前,他便不能直接动福王府。
但王体乾很快便收拾心情。
抄了福王府的家不成,但榨点油水的事情,还是可以做的。
当然,在做这些事情之前,得先将福王彻底控制住了。
让他没有狗急跳墙的机会。
王体乾缓缓说道:
“殿下,陈良弼区区一个护卫指挥使,竟敢无王命而擅调兵卒行谋逆之事,可见福王府护卫已不堪用。为保殿下安危,咱家已调河南卫兵卒入府,替殿下整顿护卫,以防宵小作乱。”
朱常洵闻言,肥硕的身躯猛地一颤,眼中闪过一丝惊怒,但很快被他强压下去。
他粗喘着气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声音却因压抑的怒火而微微发颤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