输赢。
张嘉策攥紧马鞭的手微微发抖,这般乌合之众,莫说剿贼御虏,怕是连河南汛兵的操演阵仗都比不得!
这是我大明京营的精兵?
河南总兵张嘉策怀着复杂的心情,进入京营的中军大营,见到了端坐在大营之中的英国公张维贤,旁边侍立的,正是其子张之极。
除此二人外,还有一个身穿司礼监太监袍服的司礼监随堂太监李永贞端坐一旁。
“河南总兵张嘉策,拜见英国公!拜见李公公!”
“总兵官无须多礼,起来罢。”
张维贤并没有摆什么架子,而李永贞没有说话,只是对着张嘉策点了点头。
“坐吧。”
河南总兵张嘉策是个精干的中年人,他是万历皇帝钦点的河南总兵,泰昌帝登基之后,他这个河南总兵,其实被撤换了,调宣府副总兵王洪为河南总兵官。
然而,这任命还没到王洪手上,泰昌帝便驾崩了。
直至今日,也没见到王洪前来,自然这河南总兵官,还是由他做着。
为了保住自己河南总兵的位置,张嘉策接到皇帝密旨之后,便决心要将皇帝给的差事办好,给新君留下一个好印象!
“国公一路行军至此,辛苦了,陛下已有密旨,此番卑职全程听从国公指挥,还请国公言明,在下到底需要做些什么事情?”
刚坐下去,屁股还没坐热,张嘉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干活了。
张维贤却并没有着急,他沉吟片刻,问道:“总兵方才进营,一路上来,可有什么感受?”
感受?
张嘉策咽了一口唾沫。
我能直说京营的兵卒,连他手底下的乡兵还要不如吗?
思索良久之后,张嘉策昧着良心说道:“国公治军,果然别具一格。末将方才入营时,见将士们不拘小节,颇有古时‘解衣盘礴’的豪迈之气。
这等自在气象,倒比那些整日绷着脸的营盘更显真实,想来国公是故意松了缰绳,好让儿郎们养足精神应对之后的练兵之事?”
他目光扫过帐外歪斜的兵器架,又补了句:“锈刃藏拙,正是兵法中‘能而示之不能’的妙处。只是.”
突然压低声音:“末将斗胆猜度,这般做派怕是给开封城里某些人看的?若真如此,还望国公明示,末将也好配合着把这出戏唱圆满了。”
张之极被河南总兵张嘉策的一番高情商发言说得连笑都憋不住了。
“张总兵,不必拘谨,外面的那些京营兵卒,本就是乌合之众。”
张嘉策尴尬一笑,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