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不甚相熟的.”
他说到此处悄悄抬眼,瞥见皇帝阴沉的脸色,又急忙补充道:“这些人在外头作威作福惯了,怕是连紫禁城里的规矩都忘干净了。奴婢这就派人去查,定要查个水落石出!”
朱由校眉头微皱,再问道:“他们敢不给你孝敬?”
你这个司礼监大太监,未免也将自己摘得太干净了一些。
魏朝不敢欺瞒皇帝,赶忙解释道:“他们送信会送来孝敬银两,但那孝敬银还没送到京城来。”
运送贿银也是需要时间的。
朱由校轻瞥了魏朝一眼,换了个舒服的坐姿,问道:“你们是如何分成的?”
魏朝吓得连连磕头,当即说道:“奴婢不敢贪墨,他们若是送来孝敬银,奴婢也是会奏明陛下,送入内帑,不敢私藏。”
皇帝摆了摆手。
“水至清则无鱼,你们若是实心为朕办事,收点好处,朕并不会怪罪。”
对于手底下的人,该严的地方要严,但该松的地方,那就是要松一点的。
魏朝闻言,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,犹豫片刻,缓缓将在外的矿监税使给的孝敬说出来:
魏朝伏在地上,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,声音发颤:“回皇爷的话,那些矿监税使.按例是三七分账。比如湖广的陈奉,去年送来三万两,说是矿税盈余其实奴婢心里明白,这怕是连一成都不到。”
他偷眼瞧了瞧皇帝神色,又急忙补充:“司礼监收到银子后,照老规矩是‘三三制’:三成留作公用,三成分给各监秉笔、随堂,剩下四成”
说到这里突然卡住,手指不自觉地揪住衣摆。
朱由校冷笑一声,屈指敲着御案:“怎么?剩下四成被你们几个掌印私吞了?”
“奴婢不敢!”魏朝猛地直起身子,又慌忙趴下。
“那四成三成要打点文书房、御马监这些衙门,最后一成.才.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才由掌印太监们略分润些”
皇帝突然俯身,吓得魏朝一哆嗦。只听朱由校阴测测地问:“这么说,朕的银子经过你们的手,倒要先被刮去七成?”
魏朝急得连连摆手:“皇爷明鉴!那些都是前朝的陋规.自从您登基,奴婢们早就不敢.”
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本蓝皮册子高举过头。
“这是泰昌元年以来所有孝敬银的登记册,分毫未动都存在内承运库偏殿里!”
魏朝的话半真半假。
朱由校并不会全信了。
实际上,他是收的最多的,在他的话里面,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