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校点了点头,对着魏忠贤说道:“忠贤,你事情办的不错,再给你三千锦衣卫增补名额,这三千人不必拘泥于京师,而是下放各地,监察天下。”
魏忠贤眼睛登时一亮。
他虽然无法直接贪污,但是,手中的权柄多了,些许孝敬也能积少成多。
他当即说道:“奴婢必定将差事办好,请皇爷放一百个心!”
“下去罢。”
魏忠贤屁颠屁颠离去,而在魏忠贤离去不久,杨涟与左光斗便低头入内。
杨涟还似有一身傲骨,虽低着头,但腰挺得很直。
左光斗则谦卑到了极点,弯腰躬行,头恨不得埋在胸口之中。
“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杨涟(御史左光斗),恭请陛下圣躬万安!”
御座之上,朱由校面无表情,道:“朕安,起来罢。”
杨涟率先起身,而左光斗不知道是屁股还没好完全,颇为缓慢的爬了起来。
“朕今日召你们过来,便是因为朔望朝那天大的差事,如今朕交到你们手上了。”
杨涟巡漕运,左光斗治黄河,赈灾安民。
这两个差事,都不简单。
甚至可以说是困难重重,稍不小心,恐怕就有人头落地的风险。
凡是涉及到钱财利益的,都没那么容易搞定。
左光斗当即跪伏而下,顿首再拜,说道:
“臣本待罪之身,蒙圣天子不弃鄙陋,起于草野而授节钺。前愆未涤,今恩愈隆,虽九死亦难报涓埃!
臣闻大禹疏九河,胼胝三过其门;王景治汴渠,垂功千载之业。今黄河浊浪滔天,饿殍蔽野,此正臣衔木填海之时,当效精卫衔石之志。若不能使灾黎得粟,流徙安宅,疏浚河道以复禹迹,固堤防患以绝溃决,臣愿自沉于浊流,以谢陛下知遇!”
语罢以额触地,声如裂帛,高声喊道:“水患不平,臣死不归!“
韩爌的下场,以及他自身被去职之后,这些同僚的表现,已经让他惊醒过来了。
和陛下斗没有好下场。
如今只有务实做事,方才能够得到重用,方才能够进入台阁。
对于左光斗的表态,朱由校很是满意。
“朕便等着御史的好消息。”
朱由校转头望向杨涟,说道:“佥都御史有难处?”
杨涟暗自咽了一口唾沫,头皮有些发麻。
督查漕运,这极有可能是要掉脑袋的。
做成了掉脑袋,做不成,也要掉脑袋。
这差事,他不想干啊!
然而,他话还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