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雷霆雨露.宁鸣而死?“许显纯逐字念出血书,鱼纹袖口金线映得他面容半明半暗。
“周都给事中的指血倒比奏疏朱批更艳三分,好胆色!”
许显纯转身盯着战栗的囚徒,鱼袍玉带在牢房投下巨兽般的黑影:“本官记得张三今日卯时换防,他是东林党的人?”
话音未落,周朝瑞突然暴起撞向墙角,却被绣春刀鞘重重砸在太阳穴。
这个许显纯的名声,他早有耳闻。
其生性残酷,频兴大狱,善用毒刑,还伪造狱词。
落在他手里,还不如死了算。
面对着周朝瑞哀求的眼神,许显纯只是冷笑,心中升起施虐的快感。
他靴底碾住他颤抖的右手,嘴角微勾,冷声道:“诏狱死谏?老祖爷说得没错,你们东林党连寻死都要摆出个忠臣架势。”
“我不是寻死,我也没有死谏。”
许显纯冷笑一声,说道:“满身血书,这还不是死谏?只不过恰巧本官来得及时。”
周朝瑞当即说道:“若我死谏,此刻已身死,镇抚使还能与我交谈?”
许显纯摸着下颚,点了点头,说道:“你所言不差,但”
他阴恻恻一笑,说道:“本官就是要用刑,不然你的话,我不相信!”
周朝瑞目眦欲裂,想要反抗,却被几个锦衣卫番子箍住,朝着有阎罗殿之称的刑房而去,连话都说不出口。
到了刑房,许显纯当即大型伺候。
啊啊啊啊
周朝瑞的惨叫声不绝于耳。
腥臭刑房里响起皮肉焦糊声,许显纯接过番子递来的雪缎帕子擦手,朝身后挥了挥:“把周朝瑞的证词,连同血衣送交司礼监——记得说是周都谏畏罪自戕未遂。”
“另外.”
许显纯眯眼望着通风口飘入的半片柳叶,嘴角扯出森冷笑意:“传令九门,缉拿擅离职守的北镇抚司小旗张三,记着,要活的。”
这周朝瑞简直是个软骨头,他的看家本事都还没用出来就招了。
许显纯意犹未尽,只得找扛住的人来折磨了。
敢在北镇抚司当叛徒,做东林党人的走狗?
谁给你的胆子?
魏忠贤得到血衣与证词,老脸上彻底咧开笑容。
“显纯吾儿还是得力的,不过,只是畏罪自戕如何够?明明是东林党人撺掇周朝瑞死谏,这是结党乱政之罪!”
魏忠贤蟒袍微动:“证词再加上这一条,让周朝瑞签字画押了,再送过来。”
作为下属,魏忠贤要急领导之所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