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有信心?”
“对。”
张峦点头道,“说是因为延龄给出的施工图纸,经过实地勘察以及后续动工验证,发现进展极其顺利,甚至连工程开销都降低不少。”
“这倒是没想到……延龄有亲自去南方查探过吗?”
朱祐樘颇感兴趣。
毕竟他人在京师,从来没去过黄河,也不知道具体的改道工程是怎样的。
张峦琢磨了一下,道:“他今年南下时,应该去看过吧。”
朱祐樘笑道:“那就是说,延龄在绘制图纸前,从来没去过?那可真是稀奇……他是如何知晓黄河改道从哪里走水更合适呢?”
“应该……有李孜省的人暗中相助的因素在内吧……臣对此也不是很清楚。”张峦道。
朱祐樘听到这里,对李孜省的好感又加深了。
毕竟李孜省似乎是在用他的人脉和本事,帮自己的岳父和小舅子,也在帮朝廷和皇家解决难题。
固然李孜省身上很多缺点,但只冲着他对张家的好意,就可以既往不咎。
当皇帝的,对于是非黑白看得没那么重。
当权者眼中,能办事且通人情世故的,绝对就是能人,可以摒除一些缺点而被重用。
“既然岳父认为李孜省适合去大同履职,那就调他去吧。”
朱祐樘当即便答应了张峦的请求。
张峦诧异地问道:“陛下不再考虑考虑?”
朱祐樘站起身,背着手来回踱步:“之前我也想过,李孜省在先皇时,的确犯下不少错误,也不为朝中多数文臣所容忍,但经偏关一战,加上他对玗儿选皇后的帮助,还有他治河的功劳,现在算得上是倾尽家产,尽了其最大的努力……怎样的过错,不能抵消呢?”
张峦赶紧点头:“正是,臣也是这么想的。人非圣贤孰能无过?”
朱祐樘笑道:“但这话要说服朝中大臣,好像不太容易。他们眼中,是非曲直看得太重,且似乎李孜省以前有过把持朝政、蔽塞言路的行为,很多人对他可说恨之入骨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
张峦又不知该怎么解释了。
连张峦自己都察觉到,好像自己的女婿跟以前已有所不同。
以前觉得女婿就像个面瓜一样,在他跟前总是以他的意见为主。
但现在……
虽然女婿对自己的提议仍旧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,但举手投足间,却给他一种来回拉扯的感觉……
这就是帝王心术,是那种让他捉摸不透的权谋手段。
让他不自觉对眼前的少年天子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