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老爷,妾身等终归还是免不了与外面接触啊。”
祁娘道,“不说出去采买生活物资的仆妇,就说我要给你安排各种娱兴活动,不也得与人接触么?比如教坊司有什么好的歌舞,还有市面上有什么新的戏目,不得打听清楚了好安排院里的人排练?
“话说,自打您入阁后,已有不少人想进到这院子,对您表达仰慕之情,平时说话办事也愈发恭谨,连句怨言都没有。”
张峦微微颔首:“倒也有几分道理。”
祁娘凑上前,小声道:“其实一些人,知晓您的身份,想通过关系跟您攀交情,让您在官场上帮衬一把。”
张峦赶紧摆摆手:“警告你,千万别乱来!别仗着跟我的关系,在外面胡乱应承什么!我从不替他人在朝中走动,再说了,我也不是吏部中人!他们的仕途前景与我无关!无论送我什么礼物,哪怕是用那种投我所好的手段,我也不接受!”
祁娘笑道:“妾身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。但要是说……他们只是单纯为了巴结您呢?”
“巴结我?”
张峦皱眉道,“我有什么好巴结的?”
祁娘道:“有些官员,他们觉得自己在朝中没有靠山就没法安心在地方做官,一旦有这种思想的人到了京城,就会到处巴结权贵。
“而您除了是内阁阁老外,本身还是陛下最信任之人,自然就会成为他们趋之若鹜想来拜访的对象。”
张峦连忙摆手,道:“说来说去,还不是想让我替他们奔走?我没事招惹这个麻烦干嘛?”
“老爷,您这话并不完全对。”
祁娘笑着解释,“有些人,未必需要您对他们做什么……他们只需要借用你的名气,回到地方后可以恐吓住一批人,仅此而已!”
“啥意思?”
张峦一脸懵逼地问道。
祁娘笑道:“只要他们在京城见到您,跟您说上几句话,或是您人都没见,只是收了他们的礼物,甚至都没承诺招揽他们,只待他们回去,就可以跟同僚,甚至是上司吹嘘,说他们在京城与您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,甚至成为您的门生,可以随时跟您有书信联系……如此别人就会大为忌惮,在做一些具有针对性的决策时,必须考虑到触怒你的因素在内。”
张峦惊讶地道:“我啥都没做,他们回去后就可以拿我当作吹嘘的资本?”
“官场不就是这样么?”
祁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,道,“谁有门路,谁有关系,谁的靠山更硬,谁在上面有人能在陛下跟前说上话,谁在官员升迁时就能得到便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