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峦忍不住接茬,“你别逼迫祁娘……都是为父自己作死,这下总该行了吧?没把来历调查清楚,就敢收容她们,甚至还打算跟她们……谁知进了房,其中一个女人,直接拿簪子往我脖颈上捅,还好为父反应及时,堪堪躲过,才没插中要害,不然的话……”
说完犹自一脸后怕。
祁娘道:“妾身已找人问过庞先生,他说也不清楚具体情况,只知道这批女人都是从落罪的官眷中精挑细选而来,每个都有八九分的姿色……这个女刺客出身很好,官宦世家的女儿,颇有气节,早前更是美名在外,上门求亲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,谁曾想她竟敢……”
张延龄问道:“人呢?”
“被看押起来了。”
祁娘道,“暂时还没移交官府,不过负责看守的就是锦衣卫,本身也拥有执法权,且国丈严令消息不得外泄。如今人被五花大绑,以防止其自我了断,接下来或许会连夜提审,探寻是谁在幕后主使。”
“唉!”
张峦一脸无奈,似乎因为这件事受了严重的内伤,一下子把他的精气神给抽空了。
张延龄道:“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啊……我在南方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,从南京到杭州,又到宁波,随后又去了趟徽州,期间不知查办了多少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官员……
“这些女人本就因为我的出现,才导致倾家荡产,甚至家破人亡。连仇人的家眷,你都敢接收下来,真不怕她们报仇雪恨啊?”
“啥?”
张峦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地问道:“这么说起来,都是你的缘故,为父才……哎哟哟……”
因为太过激动,张峦牵动了伤口,等他稍微平复后才又说道,“到通州那么久也不知道回京来,还以为你忘了家里人呢!
“现在怎又回来了?是不是等着给为父收尸呢?”
祁娘劝解道:“老爷,二公子那边听说您出事了,星夜兼程赶回京师来,对您多关心啊……常人羡慕还不得呢!再说这件事,必须得二公子出面才好,不然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跟家里的主母,还有朝廷那边交待。”
“行行行,我自己的错,我该死!”
张峦继续拿“伤心欲绝”的眼神怼着天花板瞧,装出副要死不活的模样,似是无声的抗议。
张延龄问道:“庞炳坤是不是在外面?”
“这……”
祁娘想了想,还是如实回答,“是的,刚才见庞先生来了,好像有意探望老爷的病情。在妾身想来,这件事庞先生必定不是故意的。”
张延龄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