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沈禄笃定地道,“甚至连如今的守备中官,也就是蒋琮蒋公公,也很可会被调换。此人到应天府后,一直被人参劾,做了不少为非作歹令人唾弃之事。”
张峦诧异地问:“你说的是蒋琮蒋公公?就是东宫时,经常陪太子进出宫门那个?还来我府上联络多次呢……我觉得那人做事挺稳重的,一向循规蹈矩,不会是外人对他无端的攻讦吧?”
“还真不是。”
沈禄道,“这人啊,很难保持平常心,像蒋公公这样,前半辈子没得到丁点儿权力,忍气吞声惯了,一旦大权在握便迅速便迷失本心……
“唉,谁也架不住下面一堆人成天溜须拍马,当你到了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,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人生死,决定一地安宁,放谁也难守住本心。”
张峦似有所悟,点头道:“那倒是挺可惜的。”
沈禄再道:“所以说,最近无论是成国公府,还是魏国公府,他们在京的门客和家人,一定会疏通关系,以期走通你的门路。甚至旁的勋臣之家,想要染指南京军务的,也会试图走你这边的关系。”
“那宫里边……不会掺和进去吧?”
张峦有些紧张,问道,“比如说周家什么的?”
“那倒是不会。”
沈禄笑了笑道,“外戚之家,到底不能……掌握一方军权,当然你这边是例外。”
张峦叹息道:“就怕我这个例外,成了活靶子,让别人觉得,他们也是例外,都想通过我的关系,把关系走通!这样吧,你给我一份名单,我让人交给延龄,让他帮你安排,你看如何?”
“如此自然最好不过。”
沈禄感慨道,“贤侄南下,我原本还以为你们父子间有了隔阂,分道扬镳,再或是他要做一件功在千秋却并不在当下之事,谁曾想啊……”
张峦冷笑不已,问道:“所以说,那小子做的事,让你觉得不可思议,回头又觉得我父子二人高深莫测了?”
沈禄讪笑道:“来瞻,有事你明说,何必藏掖呢?”
张峦很想说,不是我想隐瞒你,实在是很多事,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知道,跟你一样都是后知后觉。
沈禄又道:“贤侄南方这一折腾,其实整个大明官场都为之震动……如今我只担心一点,就是有人暗中对他不利!”
“放心吧。”
张峦一摆手道,“他既然有胆子做,一定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再说,如果他回不来,陛下是不会放过暗害他的人。”
沈禄有些为难:“可是,像延龄这样有魄力,能如一把钢刀直接插进南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