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道:“你想作甚?”
沈禄支支吾吾,不知该如何表明自己的态度。
张峦眉头紧锁:“你不会是想说,应天府出了大变故,旧有秩序被打乱,做买卖的人疯狂涌入,你也想从中分一杯羹吧?”
“啊……这……这……”
沈禄心说,你这人非要把话说得这么直接,且听起来那么难听吗?
世人谁不爱财啊?
现在是你儿子把一个地方的商贸秩序给打乱,我想问问有没有机会参与进去,赚点儿小钱,难道很过分吗?
沈禄顿了顿,道:“并不是在下,而是很多人都想看看是否有参与的机会。
“来瞻,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,想要让别人对你心悦诚服,得分润些好处给他们才行。你说你官场上不给他们提供上升渠道也就罢了,连发财都不带着他们,是否会显得太过不近人情?”
张峦瞪大眼睛,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我还得拿出好处来?”
沈禄以教导的口吻道:“人家愿意帮你做事,处处为你马首是瞻,你不能总白用别人吧?
“话说,官员经商虽是大忌,但你说这朝中达官显贵,但凡爱惜羽毛,不愿意贪赃枉法,又要维持他们的体面怎么办?朝廷的俸禄是有名的低,但日常开销又确实大,如此一来,就只能从营商着手……
“你看看,朝中哪个大佬背后不得有几个相熟的商贾,从事低买高卖的行当?如今南京好赚钱,谁不想参与?”
张峦皱着眉头道:“是这样吗?”
“您自己府上,不就有大批徽商归附?”沈禄道,“名利场就是如此,你有权有势,就好像那盛开的鲜花,自会招蜂引蝶。”
“啥,我成被蜜蜂和蝴蝶盯上的鲜花了?”
张峦琢磨了一下,不由一阵恶寒,打了个寒噤,连忙道:“你都这么说了,那我回头差人去问问吾儿。
“如果你这边有人想往应天府做生意,你尽管给他们安排,想来延龄不会推脱。但延龄在应天府,始终不长久,那边不知谁在当家,就怕人走茶凉。”
沈禄笑了笑,好似在说,你总算问对人,且问到点子上了。
沈禄道:“听说这次成国公在南京守备勋臣任上做得很不好,居然坐视匪寇为恶地方多年,陛下或许会降旨责罚,将其召回京师,魏国公有很大可能会接过南京守备勋臣的职务。令郎在南方,全程参与此事,应该有很高的进言权。”
“怎么讲?”
张峦不解地问道。
“就是说,只要你府上愿意支持谁,谁就是新任南京守备勋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