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第二天,他便继续找机会去见张峦。
最后还是在张延龄派人安排下,他在靠近张峦金屋藏娇院子附近的一座茶楼内,见到了精神略显萎顿的大舅子。
“来瞻,你这是……?”
沈禄看过去,善意地提醒,“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啊……怎么养病这么久,看上去你的气色依然不太好?”
张峦吃惊地问道:“是吗?情况真有这么明显?”
沈禄问道:“莫非你的病情又有反复?”
“我上哪儿知道去?”
张峦有些颓丧,道,“总觉得最近这一年,就跟病邪盯上了一般,泄露天机果然容易遭到天谴啊……汝学,听说你是为王威宁之事来?我之前就跟你说过,有事直接去找延龄,为何非得来见我呢?”
沈禄道:“我当然知道延龄的本事大,完全能代表你。但问题是……王公那边不太相信延龄啊……在他看来,你才是大明的阁老,是真正能决定他将来的大人物。”
张峦摸着下巴,不解地道:“在王威宁眼中,我真的有这么重要?”
沈禄由衷地感慨:“你不知道,他对我一个通政使司的小小参议,都送上厚礼……我觉得要是帮不上他的忙,都愧对人家。”
“啊!?”
张峦心说,你这么实在的吗?
拿人钱财,就必须得替人消灾?
不帮到人,你还浑身不自在?
沈禄再道:“王公在军中威望极高,且他诚心想帮助陛下治理好西北军政……在下认为,他必然能帮到陛下,帮到你,这才想方设法帮他运筹……如今这时候,其实你跟陛下提一嘴,比谁都管用。”
张峦摇头道:“你别这么说,延龄说话比我好使多了。”
“延龄?”
沈禄双目圆睁,无比震惊道,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延龄可以不通过你,直接跟陛下提出建议,而通常陛下也会采纳他的意见?”
“不然呢?你以为西山的矿是怎么开起来的?还有宫里的纺织工坊!再有便是西北用兵,还有什么火炮……再便是什么平定辽东……其实这桩桩件件,我参与得很少,都是延龄把大政方针制定下来后,才有人告诉我是怎么回事。”
张峦在沈禄面前主打一个坦诚。
儿子有本事,当老子的并没有觉得有多悲哀,反正自己已经是寿宁侯了,顶天了积功再升一级成为公爵。
自己已可以无所顾忌地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,何必瞎折腾呢?
沈禄问道:“那……你的意思是说,把王公直接引荐给延龄,让他跟延龄